是故意为之又或是栽赃嫁祸,恐怕眼见非实!”
范冀眉头大皱,仔细想了想方才问道:
“依你所想,背后之人是谁?”
裴昌拉着范冀走到没人的地方,这才说道:“神殿高手如云,若是想要刺杀世子,必然不会派这些酒囊饭袋来,一旦事情败露惹怒了靖阳王,靖阳展开血腥报复,神殿可受不住王爷的怒火!
在我看来,云纹图案只是一个幌子,用来误导我们,将一切罪责联系到神殿头上。
云纹图案是假,恐怕那把皇城司佩刀才是真!”
范冀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注视到他们,这才凑到裴昌耳边低声说道:“会不会是那位?”
裴昌当然知道那位指的是谁,他微微摇头否定道:“那位虽与世子关系不好,可如今还要靠靖阳守着国门。
况且世子入京,不就是那位的意思,若是世子在路上出了什么事,那位难逃干系。
我都能明白的道理,那位不可能不明白!”
范冀当时就懵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还能是谁。
能够调动皇城司的就这么几位,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行刺靖阳世子。
裴昌微微摇头说道:“这些事情可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我等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天塌下来自然有个高的顶着!”
范冀闻言也不再多问,让人将那几具尸体带上,二人便去向顾景煜复命了。
三司衙门中,一处亭子内。
顾景煜和长孙志义正在下棋对弈,黑白二字在棋盘上摆开阵势,初看棋局白子占尽优势,杀得黑子节节败退,仿佛胜利只是早晚的事。
长孙志义捏起一颗白子,似乎是认定了自己将要取胜,因此并没有过多的犹豫,随意的在自己的阵线上添了一笔。
他消瘦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笑道:“老朽钻研棋道数十年,自认为棋盘之上难逢对手。
老朽平生只败过三人,一是我朝先皇,他的攻势太过凌厉,帝王之气在这纵横交错的棋盘上挥的淋漓尽致,于其交手必败无疑!
二是当年那位有着谋可定天下,武可杀万敌,被先皇冠以无双国士之称的廖雨辰。
他的风格与先皇完全相反,他算尽了每一步,每一颗棋子在他手中都是一道智谋。
这最后一位,便是昔年儒家亚圣的徒弟,当代的儒洛白!
他虽然年轻,可是却熟读古往今来所有棋谱,与他下棋的感觉很不一样,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历代棋道大成者的身影,着实恐怖!”
长孙志义嘴角带笑,看着面前捏着一颗黑子迟迟没有落子的年轻世子轻声说道:“世子也无需觉得挫败,左右不过是一盘棋罢了,代表不了什么,输赢都没那么重要!”
长孙志义是在安慰少年又是在嘚瑟,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是毫无疑问的锁定了胜局,心气高傲的世子殿下难免有些想不通。
“世子也莫要怪老朽不让你,棋品如人品,老朽实在是做不来那投机倒把的事!”
顾景煜捏着一颗黑子在指尖来回打转,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
面前看似已经输定了的棋局,在他眼中却是占尽优势。
顾景煜微微抬头,说道:“这盘棋白子确实占据上风,似乎黑棋是必输的结局!”
长孙志义扶着胡须,面上竟是得意之色,却是听得身前少年突然话锋一转
“只是正所谓骄兵必败,白子似乎认定了自己不会输,因此从一开始就有些心高气傲。
殊不知,这盘棋从一开始就是黑子布下的陷阱,看似白子占尽上风,其实都是黑子故意为之。
只待时机一到,便能扭转乾坤,大杀四方,锁定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