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炀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明白就好,阎王十殿的那十位主子,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对付的。”
游宙不屑的撇了撇嘴:“说的就跟你能对付似得。”
帝炀装做没听到,转过身注视着赵书拓卧室的窗口说:“我现在很想知道,赵书拓的是怎么拿到这四个席镇的。”
“我也觉着不是他自己办到的。”游宙同样看着赵书拓的窗口说:“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帮他完成愿望?”
帝炀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说:“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说完,帝炀朝垃圾桶走去,将手里的半截烟掐灭以后扔了进去。一晚上光折腾这些了,帝炀也觉着有些累了,便想着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
“哎哎哎,你干嘛去啊。”
帝炀刚走了两步便被游宙给叫住了,他回过身说:“回去睡觉。”
游宙稍作思考,犹豫道:“咱们再聊会儿吧,等我妈睡着了以后再回去。”
“为什么?”
游宙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回去以后,被她刨根问底吗。”
帝炀忍住笑意,轻声道:“放心吧,我出来的时候你妈就睡了。”
“啊?不能吧?”游宙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颇为惊讶的说:“这才不到十点半,我妈就睡了?”
帝炀无奈道:“演戏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你也不想想你妈多大岁数了。”说起这事儿,帝炀可真挺佩服老太太的,那戏演的甭提多逼真了,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就说喘不上气儿,赵书拓的妈妈只要说去医院,她立刻就说好点了。如果赵书拓的妈妈要走,她一准就严重了。
姜还是老的辣,甭管是不是强迫的配合,人家这水平不当影后都屈才了。
游宙傻笑道:“也是啊,那行吧,回去睡觉。”
游宙跟着帝炀上了楼,还没到家门口的时候,帝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游宙说:“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说不定这会儿都进医院了,你是不是得跟我道个谢啊。”
“我没说吗?”游宙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显得特地天真。
帝炀白了他一眼,“当然没有。”
游宙撅了撅嘴:“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这么小心眼儿,我跟你道谢就是了。”游宙立正稍息,然后深鞠躬,“多谢哥们儿仗义相救,不胜感激啊。”
帝炀勾着嘴角,盯着他的后脑勺说:“光道谢还不够,一会儿洗澡的时候给我搓个背。”
“你说什么?”游宙不置信的抬起头,怒视着帝炀说:“你丫真是跟我混熟了啊,竟然敢叫我给你搓背,你信不信……”
“信什么?”帝炀眯着眼睛,两束寒光从眼底迸发,“我就问你,搓还是不搓。”
游宙觉着帝炀这模样有点儿渗人,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帝炀再次开口说道:“算了,我这人不强人所难。”帝炀叹气转身,继续往楼上走,顺口来了句:“我打算辞职了。”
游宙一愣,“你丫要辞职?”
帝炀斜眼看着他,“怎么,你不给搓背,还不允许我辞职?”
游宙气的牙咬切齿,心里暗骂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流氓。游宙突然发现帝炀的脸色越来越沉,凶狠的目光就跟要吃了他似得。游宙瞬间想起来了,帝炀这家伙应该是会读心术的。游宙急忙赔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儿可不能冲动啊。”游宙跑到他身边,垫脚拦住他的肩膀说:“我跟你说啊,你要辞职了可找不到第二个老板对你这么好了。”游宙挑了挑眉,嬉笑着继续说:“我给你的工资可不少了,做人要厚道你说是吧?”游宙发现了,帝炀彻底拿住他这个老板了,不就是搓背吗,老子豁出去了,舍不得双手套不着好员工。
“走走走,回家我给你搓背。”游宙嬉皮笑脸道。
帝炀冷哼一声,“你现在想搓了,我还不用了呢。”帝炀甩开游宙的手臂,直接上了楼。
游宙跟他屁股后头,气愤道:“你丫耍我是不是?”
帝炀耸了耸,“我可真怕你到时候用个铁刷来给我搓背,除非我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游宙庆幸道:“不用拉倒,我还省事儿了呢”游宙伸了个懒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故意放轻了动作,正巧游宇从卫生间里出来,兄弟两个互看一眼,心有灵犀似得都没说话,随后各自回了房间。
游宙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听见了卫生间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帝炀抢先一步进去洗澡了。没什么事情可做的他只好来到窗前,呆呆的望着楼下。今晚遇到太多令人不可思议胆颤心惊的事了,尤其是想到他和两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一个狭窄黑暗空间里,仍是心有余悸。
可是害怕归害怕,他却很想见赵书拓一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明白。游宙回过身看了眼桌上的席镇,不禁露出了愁容,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剩余的三个席镇都拿到手呢?
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游宙的思绪。他冲着门口问道:“谁啊。”
帝炀已经洗完澡,站在门口擦着头发,“我洗完了。”
“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好。”
帝炀离开后的十分钟,游宙才慢悠悠地晃进了洗手间。洗澡的过程中,游宙跑到架子上取了洗发膏,就在他往头上揉的时候,偶然的一眼让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此时的胸口正泛着刺眼的白光,一闪一闪的。游宙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日子,距离七月十四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也难怪会出现这样的征兆了。自从那晚晕倒以后醒来,每年的七月十四,游宙都会受到蚀心一般的折磨,起初游宙很想死,因为他实在抵抗不了那样的剧痛,可慢慢地,他习惯了这种疼痛,不再和当初那样,疼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