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慢悠悠的走回五番队，无视向他打招呼弯腰行礼的死神，来到队长办公室，他看着蓝染坐在椅子上，用毛笔批阅文件，旁边还放着厚厚一层，不由的走上前去。
双手握拳搭在桌沿，抿了抿唇，迟疑问道：“那时候……很痛吧！”
病发的时候有多痛，他经历过无数次，一想起指尖都会微微颤抖。
“怎么了？”蓝染抬头，有些莫名其妙。
“四岁时……”杨洋弯腰，伸出手臂，手掌微微按上了蓝染的心脏处，他摇了摇唇，皱眉而后苦笑道：“……那时候，很痛吧，对吗？”
蓝染微微睁大了眼，而后点头笑道：“是很痛！”温热的大手按上了杨洋有些冰凉的手背，“痛的，记忆犹新！”那是比他在身为蓝染惣右介生前和之后的尸魂界生涯中，从未体验过的一种痛。
肌肤割伤的痛，都没有那种在心脏痛来的剧烈，都说十指连心，心脏一旦痛起来，是比全身都要痛的存在。
“对不起……对不起……”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杨洋趴在桌上，终于克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居然遗传了自己的病，在痛的时候却无计可施，只有靠威胁才能安心，如此强大的他们，从未受到过如此痛楚的他们，做了自己的儿子，却遭受这样的罪，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当初，他不去看《死神》和《全职猎人》的话，不去喜欢他们两个人的话，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吧。
果然是自己的错，一定是自己的错吧。
“这不关你的事……”蓝染揉揉杨洋那头雪白的发，软软的很舒服，他安慰道：“而且，我到很感谢你，如果没有那次穿越，我的结局，肯定是被关两万年那样了吧！”
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代价是没有收获，他们比谁都明白。
可是可是……
你们有没有想过，身为一个父亲在看到自己孩子受到如此痛楚而无力挽救时的悲伤痛苦吗，你们有没有想到，有没有……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蓝染握住了杨洋的另外一只手，浅笑道：“这是中国古时的俗语，我们明白！”
就算他们不承认，但杨洋曾经身为他们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父亲的痛，他们明白，杨洋不知道他们有个女儿，所以……
“……父亲，我们都明白的！”
“……啊？”杨洋抬头，眨了眨眼，一滴眼泪随着眼角滑落，他有点愣，“你明白？”
“我们明白！”
“库洛洛也这样想吗？”
“嗯！”曾经身为孪生子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杨洋趴在手背上，笑的肩膀不住的颤抖。
你们明白，你们明白……
自己一直纠结的，想不明白的，认为他们性格是不会有这种心情的，结果他说他们明白。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么他可以理解成，库洛洛是关心自己的，蓝染你是在乎自己的，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死抓着曾经是血亲而死皮赖脸赖上他们，而他们无可奈何下才答应收留自己的吗？
“呵呵呵呵呵呵……”杨洋不住的笑，大声的笑，笑的身体颤抖，心脏有点痛都止不住。他捧着自己肚子，似乎笑得有点岔气而停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杨洋再次笑的阳光灿烂没心没肺道：“就算是事实，但是听你叫父亲，我还是会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