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看着梁婵月:“陛下呢?陛下知道了吗?”
梁婵月说:“陛下当时进屋看到这个场景,抱着殿下失声痛哭,给殿下拔剑的时候,误伤了自己,御医赶到的时候,陛下也昏过去了,御医说是失血过多,如今还是昏迷不醒……”
翟湮寂一惊,起身就从床榻上起来,梁婵月上前扶住:“殿下不可,您大病未愈,不能随意走动。”
翟湮寂说:“这点伤无碍,戚沐倾在哪儿?”
他还是头一次直呼皇帝的名讳,梁婵月知他心急如焚,点头说:“臣这就带您去。”
看到戚沐倾,翟湮寂吓了一跳,他嘴唇泛白,脸色也惨白,满脸的虚弱,像是一个久病之人,他手指哆嗦的轻轻抚摸了一下皇帝的脸,也只觉得指间冰凉。他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简直像是战场上那些已经死了一天了士兵遗体。翟湮寂吓得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他伸手查看皇帝的瞳孔,又趴在他胸口听心跳,总算找到些他还活着的证据,那几乎跳出喉咙的心跳又化成巨大的心疼。
他面若沉水地给皇帝掖了下被角:“御医?”
御医跪在地上:“老臣在。”
翟湮寂说:“陛下伤到哪里了?”
御医沉声道:“陛下手腕重创,此处乃脉搏所在,聚集大量精血,陛下失血过多才会昏厥。”
翟湮寂闭上眼,许久才说:“失血就要补气,他现在昏迷不醒,怎么给他补救?”
御医说:“老臣已经给陛下施针刺激他各项脉络,又在宫中点燃亢奋药物,加以时日陛下一定会苏醒,还请殿下宽心。”
加以时日……翟湮寂转头看着戚沐倾:“陛下昏迷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黄门官走上前说:“回禀殿下,小臣已经封锁消息,除了殿下和宫内的几个内侍,并无人知晓。这两日上朝,小臣也称陛下抱恙,没有多说。”
翟湮寂说:“做的好,黄少卿,你传本宫旨意,昨夜之事谁敢往外说一个字,杀无赦。”
黄门官点头:“臣遵旨。”
翟湮寂伸手拉住皇帝的手,看着宫内的黄铜香炉发呆,许久才说:“黄少卿,陛下这边离不开人,本宫暂时也不能出宫,劳烦黄少卿跑一趟,去丞相府,本宫修书一封,黄少卿直接带给丞相。”
黄门官迟疑的低下头:“殿下……您知道这宫里的规矩。”
翟湮寂看着皇帝的脸说:“本宫知道,但是如今陛下昏厥不醒,实在太危险,即便是坏了规矩,本宫也要这么做,黄大年,本宫知你跟夏涌铭一样,本是影卫出身,只听陛下一人命令,但是如今内忧外患,不能有一点差池,你且放心,本宫对皇帝跟少卿一样忠心,不过是知会丞相去准备补血药物。去吧。等皇帝醒过来,本宫亲自跟他请罪便是”
黄门官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臣即刻出发。”
翟湮寂写完了书信,交给黄大年之后又转身问梁婵月:“李氏姐妹还活着么?”
梁婵月说:“活着,昨夜陛下盛怒让影卫处死她们,多亏黄门侍郎及时制止,说是一切等陛下醒来在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