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语气中便冷了几分,淡道:&ldo;此人姓程,名芒,乃是顾松外家的儿子。&rdo;仁德帝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容王:&ldo;哦,那就是容王妃和威远侯的表哥了?&rdo;容王点头:&ldo;是。&rdo;仁德帝挑起浓眉,轻笑一声,忽而话题一转,问道:&ldo;听说容王妃幼时便曾开过一个茶楼,此事应和这位表哥有些干系吧?&rdo;容王倒是不曾想到仁德帝竟然知道这个,当下只好道:&ldo;是。这位程芒,乃是商贾之子。&rdo;仁德帝听到这个,不免眸中泛冷,不过他也察觉到了容王的诧异,当下却是笑道:&ldo;前些日子听身边的大太监偶尔提起燕京城的茶楼而已,也就随口问问。&rdo;他虽这么说,可是容王却不免心里泛起了疑惑,盯着渐渐骑马来到近前的一行人中的程芒,淡道:&ldo;此人已经数年不曾来过燕京城了。&rdo;话正说着,顾松已经骑马来到跟前,当下矫健地翻身下马,拜见了仁德帝。仁德帝抬手,命道:&ldo;起身便是。&rdo;☆、145|144140135132826当晚歇息,容王自然是安顿在前面宫苑的,只因后面宫苑有各家女眷的话,男子却是不好过来的。可是当晚举行宴席,仁德帝却是想起了子轩和子柯,便命道:&ldo;永湛,命人把两个小家伙也抱过来吧。&rdo;容王得令,自然派左右去后面宫苑了。谁知道恰此时阿宴正抱着子柯逗弄呢,那奶妈抱了子轩走,另一个奶妈来抱子柯,人家是死活不离开,赖在母妃怀里不离开。子轩见子柯不离开,也就不想走的样子,挥舞着小拳头就要离开奶妈。又因外面有侍卫催在那里,阿宴没办法,便道:&ldo;备好软轿,我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到前面去,届时或许小世子便松开了。&rdo;于是阿宴抱了子柯,奶妈抱了子轩,就这么到了前面宫苑,此时她一路哄着,子柯总算安静下来,于是她便将子柯交给了一旁的奶妈,让他们乘着软轿抱着两个小家伙过去见仁德帝,自己却下去了。只因这里不过是临时歇息罢了,准备自然是不如宫里府里齐全,一时也没其他软轿可坐,当下阿宴便在侍卫并丫鬟们的陪同下,走向了后面宫苑。谁知道走了没几步,恰见有一群人牵着马走过。一旁的素雪看过去,淡道:&ldo;这不是镇南侯爷么?&rdo;阿宴一见,果然是自己的哥哥顾松。虽说是在外面多有不便,可到底是亲兄妹,当下她上前笑着打了一个招呼:&ldo;哥哥,前面举行宴席,怎么哥哥这才回来?&rdo;顾松见了自己妹妹,豪慡地笑道:&ldo;原本说今天夜色不错,想趁着这月光好出去走走的。&rdo;阿宴在那里笑听着时,忽而感到一个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瞧,待看过去时,却见几年不见的阿芒表哥此时怔怔地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呢。她顿时有些面热,又有些尴尬,忙对自己哥哥顾松道:&ldo;哥哥,前面皇上的宴席,你还是早些过去的好,阿宴一时有些累了,便不多说了,这就回去。&rdo;说完这个,她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这边顾松不由大为疑惑,其实他也不是傻,只是情这一窍实在是有些愚钝,不由皱眉道:&ldo;阿宴这是怎么了?&rdo;阿芒见此,苦笑一声,道:&ldo;怕是如今已经归为容王妃,总是有许多不得已吧。&rdo;一时想起那夜,月白星稀,他牵着阿宴的手,在那里诉说衷肠,月光之下,分明见阿宴眸中闪烁的感动,想着若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是不是其实他和阿宴还是有可能的呢?可是心内复又想起,今日所见的那年轻俊美的容王,紫衣白马,凤表龙姿,明明俊美如画,可是却偏自有一番傲视天地的气概,就那么骑马翩然立于一代帝王之旁,其风采却丝毫没有半分折损。原来这就是她的夫君,那么年轻,拥有几乎无上的权利,受尽帝王的信任和荣宠。相比之下,自己又算什么呢?这几年远离燕京城,其实每每想起阿宴,总会想着,嫁给一个比她小三岁的少年,她怕是有诸般苦楚吧。可是如今亲眼看到了,他才隐约感到,其实她是幸福的。那些幸福,是自己无法给她的。伸出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处藏着的一物。苦涩地想着,这个物事,出现得实在诡异,这其中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勾当,或许自己应该狠心将此物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