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牢房不像刑部大牢专门收押重犯,是几个房间改建的,保留了房间的特色,都是单独一间,而且是实墙。
他们走进宽敞的牢房,那人被绑在木架上,用巨大的铁锁锁着四肢。
空气里弥漫着古怪的血腥气,经久不散,慕容辞微微蹙眉,看向那人。那男子耷拉着头,瞧不出面目,身上的灰白衣袍已经破烂不堪,不能蔽体,身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鞭痕,还有烧得火红的烙铁烙下黑印,肌肤烧焦成黑色,触目惊心。
他好像听见了动静,头稍稍抬起,不过很快就垂下去。
“当真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她清冷地问,看着这个售卖阿芙蓉膏的人,怒火灼烈地烧起来。
让阿芙蓉膏流毒朝廷,死一万次、五万分尸、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恨。
“骨头硬得很。”沈知言恨恨道。
“既然他的骨头这么硬,那就把他的骨头都敲碎了。”慕容辞似笑非笑。
“好主意。”他阴测测地冷笑,“稍后我找个内功厉害的人来敲碎他全身的骨头。”
“不过在碎骨之前,本宫还想做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
“在他的伤口浇上蜂水,牢房的蚂蚁闻香而来,在他的伤口爬啊爬。”她的微笑明明那明朗而甜美,却无端地令人头皮发麻,觉得后背有一股风冷飕飕地吹过,“对了,还可以在伤口撒一些盐,不知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呢。”
“这主意甚好,蜂水、盐和碎骨轮着来一遍。”沈知言配合着说道,“想想我都觉得激动,那场景必定有趣好玩。”
绑在木架上的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而颤了颤,铁链相击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牢房那么的清晰。
慕容辞笑得眉目弯弯,“你不是北燕国人,是东楚国人还是南越国人?”
一片死寂。
乱发垂于额前,遮掩了他的表情。
那双睁开的眼睛微微一闪。
她语笑轻轻,“你不开口也没关系,既然能抓到你,你的同党、上面的人很快就能抓到。知言,准备盐和蜂水。”
沈知言应道:“好。”
“你们休想从我口里得到只言片语!”
那男子抬起头一字字道,似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下一瞬,他用力地咬下去,沈知言大吃一惊,迅速冲上去。
然而,已经迟了。
那男子咬舌自尽,是不想因为熬不住酷刑的折磨而吐露秘密,果然是死忠。
沈知言看向她,无奈道:“线索又断了。”
慕容辞面色冷冷,问道:“跟他交易的是什么人?”
“衙役顺带把那人带回大理寺,那人是城中豪富李家的家仆,他说奉了他家老爷的命去青阳巷买阿芙蓉膏。”
“去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