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变的,这有什么稀奇的?”那个三十出头的侍妾翻了个鄙夷的白眼,尖酸刻薄道,“新鲜劲儿过了,自然就腻了。”
这话语意双关,说的就是那个最年轻的侍妾。
那个年轻侍妾闻言,小脸立即涨红,接着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煞白煞白的。
沈知言又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管家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道:“老爷出去巡铺,一般午时不回府用膳的,这十几年皆是如此。这半个月来,老爷几乎每日都回府用膳,用膳后就在书房待着,还不让小人打扰。”
慕容辞和沈知言对视一眼,如此可以断定,李老爷吸食阿芙蓉膏是这半个多月的事,而且也是在书房秘密吸食。
又问了几个问题,他们告辞离去。
回到大理寺,他们立即提审李家家仆。
“李老爷总共让你去青阳巷几次?”沈知言喝问。
“三次,小人记得是三次。”那家仆是个老实人,被大理寺抓进来早已丢了三魂七魄,战战兢兢,怎么敢有所隐瞒?
“除了巡铺,李老爷还喜欢去什么地方玩乐?比如喜欢去哪家茶楼饮茶,喜欢去哪家铺子看玉器、字画等等。”慕容辞冷声问道。
那家仆想了想,回道:“老爷喜欢饮茶,却不太喜欢去茶楼,老爷附庸风雅,倒是喜欢买些字画,尝尝去翠微阁看字画,不过近来不去了。哦对了,老爷近来喜欢玉器,买了好几件价值不菲的玉器呢。”
她好像想起什么,问道:“在哪家玉器铺子买的玉器?”
他挠挠头,“容小人想想……对了,小人想起来了,是玲珑轩。”
慕容辞心里一惊,看向沈知言,又是玲珑轩。
是巧合,还是……
“李老爷去玲珑轩买玉器,一般要多久。”沈知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有一次老爷说去玲珑轩看玉器,整整两个时辰来才回来。”那家仆道。
沈知言和慕容辞从囚房出来,来到后院廊下,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此时她千头万绪,想理清却无从理起,“玲珑轩看着是一家没什么值得玩味的玉器铺子,可是处处透着古怪。李老爷当真在玲珑轩看玉看了整整两个时辰,那不是很奇怪吗?”
“玲珑轩跟售卖阿芙蓉膏有关吗?”他摸着下巴寻思,眉头蹙成两座小山。
“看来很有必要去一趟玲珑轩。”慕容辞没有把玲玲轩与军器监千丝万缕的关联说出来。
“殿下,倘若玲珑轩真与这件事有关,那么便是龙潭虎穴,不能莽撞前往。”沈知言忽然扬眉,兴奋道,“对了,我去庄家、甘家问问,庄大人和甘大人生前是否去过玲珑轩。殿下,你先回东宫,等我的消息。”
这样也好,先求证再行动。
她告辞回东宫,路上遇到寻她而来的琴若。
琴若低声道:“殿下,容公子有消息传来。”
慕容辞又惊又喜,赶往漱玉轩。
竹楼雅间里,容湛等候多时,煮好的香茶,冰镇过的新鲜瓜果和精致可口的糕点,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