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回城好不好?我背着你……”
慕容彧点头,“或者先找一户农家借宿。”
金衣公子的人还没找来,是他们幸运。
她把烘干的衣袍穿好,接着帮他穿好,简单地束了头发,然后搀扶他一步步地前行。
……
还没走出三丈,慕容辞就看见金衣公子领着十几个黑衣人轻飘飘地走来,足不沾地似的。
三重金色纱衣覆在身上,犹如金色烟雾笼罩,华贵柔美,在这白日与夜晚的交界之时那么耀眼夺目。
她阴沉地瞪着他,这次他要亲自了结他们?
慕容彧拂开她的手,身子笔挺如青松,五官冷峻如悬崖绝壁。
“能杀死我那三个药人,不简单呐。”金衣公子语声轻缓,语气却是阴魅邪气,令人毛骨悚然。
“区区药人罢了。”慕容彧不屑道。
“难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惜呀今夜你就要命丧于此,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本王也很想与金公子再较量几番,看看你的真正实力,不过很可惜,金公子英年早逝,本王失去了对手,唯有对月独饮,寂寞空虚冷。”
慕容辞无语地望天,寂寞空虚冷?
这两人惺惺相惜起来了?不过,他们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当真过瘾。
这一回,他们完全没有胜算,怎么办?
“传闻御王武艺超卓,本公子很想领教,不知王爷意下如何?”金衣公子浅浅一笑,好似闲谈风月那般随意。
“本王早有此意。”慕容彧云淡风轻道,“就怕金公子如八岁孩童,不堪一击。”
“有此担心的应该是王爷才对。王爷受了伤又中了毒,虽然本公子不太想趁人之危,不过这世间就是这样不公平,要怨也只能怨时运不济、造化弄人。”
“金公子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觉得胜之不武。本王从未败过,这次也一样。”
“恰好,本公子也从未败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败了的人就心甘情愿奉上这条命,王爷意下如何?”
“极好。”
慕容辞见他们谈笑风生之间以命豪赌,不由得揪心起来。
这怎么看怎么都是慕容彧输啊,还用打吗?
即使他得胜,金衣公子还有十几个下属,他们照样逃不了。
慕容彧低声道:“稍后我与他打,你趁机逃走。不要回头,记住。”
她坚决道:“我不会走!”
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生气,罢了,她想逃,那些黑衣人也会去追。
金衣公子摆手示意,风度绝佳,却有一种浸透在骨子里的阴魅之气,“王爷,请吧。”
慕容彧抽出腰间软剑,深眸微眯,蓄满了凌厉冰寒的戾气。
金衣公子面上的金色面具华彩流光、熠熠闪烁,忽的飞身掠起,人不见了!
下一瞬,人影一闪,慕容辞看见慕容彧的面前多了一个人影,极其诡异,极其鬼魅,不由得心神俱骇。
致命的杀招已出,而慕容彧也化成一道幻影,残影暴掠。
于是,她只看见两道残影在昏暗的郊野暴掠来暴掠去,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鬼魅似的根本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而他们已经过了数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