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殿下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会擅自指控。
慕容裳眼圈发红,泪萦于睫,又委屈又无辜,楚楚动人的娇弱模样令人心生怜悯,“太子哥哥,父皇膝下子女不多,臣妹进宫后便与你一起侍奉父皇,向父皇尽孝。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妹情谊是假的吗?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要这般诬陷臣妹?臣妹究竟哪里做错了,让太子哥哥这样误会……王爷,本宫冤枉,本宫什么都没做过……还请王爷查明真相,还本宫清白。”
这番自辩打的是感情牌,希望太子哥哥念在多年兄妹情谊和父皇的面上不要再追究下去。
若是以往,慕容辞真要被她凄楚可怜的模样骗了,心一软便相信她,让她再次蒙混过关。
这一次,慕容辞不会心慈手软。
“皇妹,从你设局引诱宫俊豪,在他情动之时害他成为残缺之身,本宫就知道,你的内心跟外表他天差地别,你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本宫兴许还会犹疑,或许你不是行骗高手,不是凶残杀人的凶手。然而,事实如此,本宫不得不信。”
“太子殿下,裳儿是本宫看着长大的,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乔妃凄惶地解释,“王爷,您要查清楚呀……”
“既然太子哥哥认定臣妹是凶手,那便拿出证据。”慕容裳冰冷地挑眉,引颈而语,“先说第三个命案,太子哥哥有什么证据?”
“的确,第三个命案,你处置得很好,没有留下证据。林舒为你画的画像,你和你的近身宫女都带走了。”慕容辞冷笑,“三桩命案一脉相承,颇有相似之处,行骗者、杀人者乃同一人。”
“那就说第二个命案吧,太子哥哥不是说死者夏晓露被男子奸污吗?臣妹和元秀都是女子,如何奸污死者?”
“太子殿下,公主乃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怎么会做那些为人所不耻的事?”元秀义正词严道。
“本宫为这一点伤了不少脑筋。不过有一日,本宫在街上闲逛,看见一个手艺人在编竹篮。这手艺人编了不少竹篮,放在地上卖,一旁搁着一个竹筒。那竹筒非常精致,也设计得非常巧妙,是中空的,可以装水进去,然后轻轻一推,便能把水推出去。”慕容辞从琴若手里接过竹筒,高高举起,“只要有这样东西,便能把一个完璧无瑕的少女伪装成被男子奸污的受害者。皇妹,你就是用这样的竹筒来瞒天过海。”
乔妃不太敢看那个竹筒,好像那是个不祥之物,面上有几分尴尬。
沈知言接过竹筒看了看,递给慕容彧。
慕容彧端详着竹筒,沉朗道:“只要把男子的精血放在里面,再用此物侵犯女子,便能瞒天过海。”
慕容裳的美眸阴郁地眯起来,嘲讽道:“太子哥哥,你在街上随便找了个竹筒就想诬陷臣妹?这是不是太过儿戏?若说臣妹能用这竹筒害人,那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可以!”
慕容辞扬眉浅笑,“皇妹,因为宫俊豪那件事,你郁郁寡欢,那天本宫带你出宫到街上散心,巧遇夏晓露。她一看见你,便觉得你是容公子的姐妹,只是她没想到你就是假扮男装的容公子。你知道夏晓露上京来找你,迟早会惹出祸事来,于是你狠下心肠杀死她们主仆。或许是天注定,如若夏晓露主仆没有在街上遇到你,或许她们就不会死。你派元秀去约夏晓露到城西小庙见面,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等到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下手。元秀在小庙附近等候多时,然后潜进小庙,再从小庙出来,却不慎将一个红色如意结落在小庙。”
她取出一红色如意结,道:“元秀,这是你亲手编的吧。你不止编了一个,还送给惊鸿殿的宫女,李欣便是其中一人。”
元秀争辩道:“这红色如意结街上很多小摊在卖,奴婢不会编。”
琴若上前在她身上搜查,搜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如意结,交给慕容彧过目。
琴若紧张忐忑,看向公主,手足无措。
慕容彧看着两个红色如意结,道:“的确一模一样。”
“李欣也有如意结,她也有杀人嫌疑,殿下为什么不怀疑她?”她不甘心地辩驳。
“李欣手无缚鸡之力,哪有你这样的好身手?”慕容辞的心头满满的是失望,“皇妹一定想不到,元秀杀人的时候被一个乞丐看见了。本宫拿着元秀的画像给那乞丐指认,那乞丐一眼认出是元秀杀人。”
“……”元秀的眉目浮现一缕骇色,慌张地看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