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认罪了就行,你们也不必问这么多。只要破了案,你们就可以去领功。”
“我们很有兴致知道你如何杀人的。”慕容辞同样漫不经心地说着。
“杀人还不简单?灶房拿一把大菜刀就可以砍死李家所有人。”何乔梁鄙夷道,“李家的人都不中用,没人能逃得出我的魔爪。用李家的菜刀杀死李家的人,你们说这是不是很过瘾很带劲?”
“你杀人的时候他们没有反抗吗?”
“反抗呀,可是他们不中用,力气没我大,我砍两刀他们就倒下了。”他得意洋洋地说。
“你什么时辰潜入李府去杀人的?”
“我想想……应该是过了子时,对,就是子时。”何乔梁越说越来劲,坐起身,“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反正我是快死的人,要把我的英勇事迹说出来,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
慕容辞和沈知言没有再问,离开了牢房。
他眉头微紧,“他这是破罐子破摔,认罪了反正都是死,没什么区别。”
她点点头,“眼下只能先查查王公子。先关他一夜,待他心浮气躁了明日再审讯他。”
他笑道:“时辰不早了,殿下快回宫吧。”
慕容辞一直记着慕容彧说的,我想哪夜爬窗就哪夜爬窗,过两日再来,因此,这两日她一直担心着。
就寝前,她吩咐琴若:“你传令下去,今后夜里的宿卫巡守多加一半,尤其是主殿,看紧一点。”
琴若莫名其妙加迷惑不解,但自然是遵命去传令。
这夜,慕容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试了各种方法都不行。
或许是心里搁着事,她越是想入眠越是无法入睡。
翻腾了半个时辰,她不得已披衣起身,飞上屋顶,挑了个地儿坐下来,跟皎洁的冰月两两相对。
都是那个该死的慕容彧的错!
害得她失眠。
她双手托腮,跟月亮大眼瞪小眼。
坐累了,换个姿势,过一会儿再换个姿势,后来索性躺下来,望着天幕上稀疏的星辰。
其中一颗星辰很亮,光芒四射,好似朝她微笑,对她说着悄悄话。
秋夜的冷风从额头拂过,从指尖滑过,从袍角掠过,微凉。
看着那颗星辰,看着看着,她疲倦地阖了双目。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飞上殿顶,静静地看她半晌,接着封了她的穴,把她抱起来,尔后跳下来,进了寝殿。
慕容辞躺在床上,觉得鼻子有点痒,本能地去挠。她又觉得耳朵里痒,于是去掏耳朵,接着烦躁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始作俑者捂着嘴偷笑,又用那根羽毛去撩拨她的下巴,一边撩拨一边暗乐。
这一次,她清醒了些,皱着眉头挠了挠下巴,觉得不太对劲。
有动静!
她突然睁眼,与此同时右手化作刀刃劈过去,狠辣无比。
原来是该死的慕容彧!
慕容彧巧妙地一闪,避开她的攻击,尔后以一种诡异神奇的姿势“滚到”床的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