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是大理寺少卿,玉公子是我同僚。”沈知言严肃道,“现今由我主理此案。”
“兰氏姐妹竟然死了,不知凶手是什么人,为什么杀害她们。她们太可怜了。”秦公子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慕容辞一直盯着他,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和肢体举动,“秦公子,由于两名死者跟你有过接触,我必须再次郑重地问你几个问题,还请你如实回答。”
他颔首,“我必定知无不言,不会有所欺瞒。”
她问:“这半个月来,你当真没见过她们?换言之,自从你和我第二次听她们唱曲儿后,你还见过她们吗?”
秦公子笃定地摇头,“上次我就说过了,我真的没见过她们。这半个月来,我的买卖出了事,我一直忙着处理,没空去得月楼,也没在其他地方碰到过她们。”
沈知言接着问:“兰若萱也没有找过你?”
秦公子肯定地回答:“没有。”
从他的细微表情和肢体举止,慕容辞几乎可以断定,他没有说谎,童叟无欺。
“你不要介意,我们是例行问询,这是大理寺的职责。”
“自然不会。我们和兰氏姐妹毕竟相识一场,我也想她们尽早沉冤得雪、死得瞑目。”
“倘若日后秦公子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或线索,还请第一时间报知大理寺。”沈知言温和道。
秦公子表示会的,“兰氏姐妹命运多舛,下场悲惨,待此案了结,我想为她们料理后事,不知可否……”
慕容辞连忙道:“自然可以。希望我们能尽快侦破此案。”
静默了半晌,他忽然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就是我们第二次听她们唱曲儿之后的第二日,我的仆从告诉我,说有姑娘在得月楼给我留话,想跟我见面。”
沈知言迫切地问:“然后呢?”
秦公子接着道:“那两日我很忙,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我听了仆从的转告,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得月楼,马上有人来找我,等我忙完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你们提起,我才想起来。”
她一边沉思一边道:“如此看来,那日她们搬离隆升客栈后去得月楼给你留话,想跟你见一面,告诉你她们的去向。只是你没有现身,她们只有离去。”
他同意这样的推测,“她们搬离隆升客栈之后去了哪里?”
沈知言知道殿下的心思,不想暴露身份,于是道:“秦公子,很抱歉,命案的相关细节,现在不太方便透露。”
秦公子表示明白,没再追问。
用膳后,他们闲坐饮茶,消磨了半个时辰才分开。
临走前,秦公子表示,倘若有事大可去找他,去得月楼给他留话便可。
进宫的路上,沈知言皱眉道:“殿下,秦公子还是不愿透露他的住址。不知为什么,我对他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
慕容辞明眸冷凝,“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他们来到教坊司,召集了所有接触过兰氏姐妹的乐工和宫人,打算一个个地问,把渔网撒大一点。
在枯燥乏味而且漫长的问话里,他们的精神高度集中,仔细地分辨每个人的细微表情与肢体动作,看他们是否撒谎做伪证。
教坊使莫凡吩咐宫人送来一杯杯热茶,不敢有所怠慢,还严厉地叮嘱所有人要如实回话。
在对一个资历甚深的乐工进行盘问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乐工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