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战天面色沉重,“太尉大人,还请节哀。”
慕容辞问管家:“去请大夫和仵作了吗?百里大公子怎么会……”
就她所知,百里太尉嫡出的大公子百里靖乃百里夫人所出,年三十,京城防卫司副都督,年轻有为,是百里太尉的儿子里最出色的一个。
管家悲声道:“方才派人去请了。公子和殿下刚走,便有人送回大公子的尸首……那几个人是京城防卫司的人,跟随大公子多年,他们说他们几人见大公子因为家事而心情郁卒,便陪大公子饮酒解闷。大公子平常就喜欢饮酒,每次饮酒总会大醉,今日他们从午时开始饮酒,大公子丧母,一个劲儿地灌酒,谁劝都没用。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大公子忽然倒地不起,不多时就去了。”
她点点头,“我可以看看大公子的尸首吗?”
他自然同意,老爷请他们回来便是看看大公子猝死有没有可疑。
慕容辞掀开那白布,死者百里靖的面容还算平和,嘴角有白沫,鼻前有血,耳朵里也有。一股呛鼻的酒气冲上来,把她熏得够呛。
百里靖的确喝了很多酒。
不多时,府医和仵作匆匆赶到,立即查验尸体。
宇文战天低声问她:“有可疑之处吗?”
她轻声道:“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百里太尉步履沉重地走过来,悲痛地问:“我儿是如何死的?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回禀太尉大人,令公子全身没有伤口,酒气浓郁,嘴角有白沫,耳朵、鼻子、嘴里皆有出血。小人可以断定,令公子乃饮酒过多猝死,乃暴毙。”那仵作甚是惋惜。
“老爷,小人的看法跟仵作一样。”府医道。
“当真没有可疑之处?”百里太尉的瞳孔冷厉地收缩。
“确实没有可疑。”仵作笃定道。
管家送他们出去,宇文战天叹气道:“百里靖英年早逝,着实令人惋惜。仵作和府医都查验了,令郎之死应该没有可疑。”
百里太尉忽然问蹲在尸体旁的慕容辞:“你觉得有可疑吗?”
慕容辞没头没脑地问:“令郎的衣袍都会熏香吗?”
百里太尉愣住,尔后道:“靖儿自小爱干净,长大后的衣袍都要熏香。”
她点点头,怪不得这尸体浓烈的酒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太尉大人,初步来看,令郎之死应该是暴毙,没有可疑。”
“老夫不知是家门不幸、倒了血霉,还是有人要置我百里家于死地,但老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的语声十分狠厉,眼神如刀凌厉无比。
“百里太尉,还是先办后事吧。”宇文战天道。
“殿下,老臣就不远送了。”
“百里太尉,本宫告辞。”
宇文战天和慕容辞出了太尉府大门,登上马车离去。
见她若有所思,他问:“阿辞,你在想什么?”
她寻思道:“虽然百里靖是饮酒过多暴毙的,但本宫始终觉得,百里夫人、百里香蕊遇害不过数日,他就跟着暴毙,太过巧合。不过本宫倒是没发现百里靖暴毙有疑点。”
他的俊眸闪着蓝色幽芒,神秘而诱人,“倘若是同一个凶手布局,让百里靖饮酒过多暴毙,那就太可怕了。这杀人的方法太高明!”
慕容辞颔首,“本宫暂时没有头绪,回去再理一理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