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刘义已经走出数丈,他们继续前行。
直至黄昏时分,他们依然不知道所走的方向对不对,一切听天由命。
鬼影不放心,忍不住问刘义:“这方向到底对不对?你可不要诓我们。”
刘义生气道:“我诓诸位大人做什么?你们走不出大漠,我也走不出。”
宇文战天凝重地问:“走了这么久,你还找不到方向吗?”
刘义没有回答,往前走了几步,跪在黄沙地上,虔诚地叩首下拜,嘴里念念有词。
这一次,他的拜礼更加虔诚,拜了九次。
众人就傻傻地等着,看他朝天而拜。
忽然,琴若惊喜地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慕容辞看见一幕奇景:远处的地平线好像有一株树,不高,突兀地出现在浩瀚黄沙里。整株树莹如水晶,白似雪,闪着奇异、璀璨而又迷离的光亮。
刘义激动非常地下拜,嗓音悲怆而惊喜,“神灵保佑!上苍保佑!神灵保佑!上苍保佑!”
尔后,他转头对众人道:“诸位大人快下来跪拜。”
鬼影又惊奇又不解,“跪拜那棵树?”
“这是神灵的指示,是上苍显灵!跟着这个方向走,就是正确的方向,可以走出大漠。”刘义一本正经道。
“当真?那是要拜一拜。”那些下属们纷纷跑上前去跪拜,谁也不想死在这儿。
黄沙映着那晶莹剔透的奇树,对比分明,越发如神祇显灵。
慕容辞和琴若跟着虔诚地跪拜,慕容彧和宇文战天望了片刻,对视一眼,也跪下拜了一拜。
跪拜后,刘义站起身,解释道:“那是大漠的神树,但凡在大漠看见这样的神树,那都是神灵的指示,是上苍显灵。以往我和父亲在大漠迷失方向,四次看见过这神树,只要朝着神树走,就能找到方向,走出大漠。”
慕容辞和琴若面面相觑,当真这么神奇?
他瞧出他们不太相信,接着道:“诸位大人不要不相信,只要相信这神树就一定可以走出大漠。否则,你们是走不出大漠的。”
鬼影连忙道:“我们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
之后,他们朝着那株神树走去,半个时辰后终于走近那株神树。
鬼影嘀咕道:“这不就是胡杨吗?为什么从远处看,胡杨通体雪白晶莹?”
宇文战天拍拍他的肩,“或许这就是大漠的神奇之处。走吧。”
慕容辞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近看这株神树,就变成一株再普通不过的胡杨?
世间就是有这么多无法解释的神奇现象。
这夜,风出奇的寒冷,琴若蜷缩着瑟瑟发抖,其他人也是如此,把能盖的衣物都盖在身上。鬼影守夜,解了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慕容辞觉得疲乏极了,睡意汹涌,可是实在太冷了,好似四面八方的寒气都钻入肌肤,打从体内寒起来,根本睡不着。
宇文战天想把自己的虎毛毯子给她盖上,却看见慕容彧率先过去,把墨色大氅盖在她身上,于是他没有过去。
为什么总是迟一步?
慕容辞睁开双眸,“你把大氅给我,你怎么办?”
“我不冷。”慕容彧摸摸她的额头,柔情满满,“还觉得冷吗?”
“不那么冷了。”她莞尔一笑,“你也快睡吧。”
他在她一旁躺下来,握着她的小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