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桥,李云山把肉扔进她的篮子里。
她提着掂拎,单是这块肉都要一百多了。
笑着问“你也不怕丁大哥打你。”
李云山也笑了起来“他卖不完放着要坏的。”
毛岁无语,“人家就不能自己吃吗?”
“他以前没少坑我,我要五十个铜板的他卖我二百,还多收我好几十。”
“你不打他啊?”
“习惯了。”
“感觉你们的关系还挺有意思的,给猪接个生就这样?”她是真的疑惑。
李云山看了她一眼,“骗你的。”
“我猜就是你没实话。”她并不意外,生气更是谈不上。
“你之前不是问,阿嫂为什么姓丁吗。”
“买来的?”其实也好猜,要么是凑巧,要么是兄妹,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买来的跟着男方姓,这种情况在这里并不少见。
“是,也四五年了。”
“四五年?”她转而想到什么,问“平顺不是丁大哥的孩子?”
“不是,阿嫂的男人死了,她性子又软,被亲戚卖掉的。”
“丁大哥瘸了条腿,欠赌房的钱让人打断的,后来是家里卖霖之后才保住了命。”
“也折腾了好些年,丁婶子拿着绳差点吊死在家门口,也是自那之后丁大哥才戒了赌。”
“只是戒了,名声终归是传出去了,一些个就算想卖女儿也怕他以后要钱,狗急跳墙杀人,也不愿意。”
“那我卖了粮,卖肉的时候顺嘴跟他提了一句阿嫂的事,当时那人一看是他就不想卖,最后吵吵了半还多花了三两银子。”
“丁婶和丁叔一直希望丁大哥能踏实过日子,所以对阿嫂也视如己出,对平顺也很好。”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所以他们就对你很好?”
“算是,也跟后来打交道多有关系。”李云山“我当时又瘦又,地里的粮收了之后馋的隔三差五的买肉,一年的粮食都能让我吃个光,也是第二年身体吃好了,缓过劲了之后才开始省着过日子的。”
毛岁点点头,还是问他“那今儿个买板油做什么,上次的还没吃呢。”
“他今生意不好,碰着了就买点,正好回去做皂膏……再不济吃也行,炒菜多放点,香……”
“……”
事实证明哪怕李云山以前再节省,吃惯了好的也很难再过回以前的日子了。
不免心疼感叹“二百个铜板,今又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