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下个学期的学杂费要六百块,平时吃饭也要生活费,他上学了之后,谁来照顾江美丽,谁来照顾江谚?
他现在十四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巴巴地对着一地鸡毛发呆。
江谣坐在床边发呆,心想:要不然我干脆子承母业,跟江美丽一样去卖屁股算了。
想到这里,他无趣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一个笑点,江谣把自己逗乐了,笑了一声。
他生的动人,眉毛细细的,鼻尖挺挺的,脸白,手也白,几乎白的发光了,比老胡卧室里挂的女明星还白,像个精雕细琢的瓷人。眼睛很长,狐狸似的,看人的时候冷冷的,因为家庭缘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早熟的糜烂味道,用老胡大逆不道的话来形容,就是长得很想让人抱过来操一操、玩一玩。
如果不是他太凶太冷硬,成天板着个脸活像别人欠他两百万,去卖屁股,一定能大赚一笔,想和他睡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
江谣乐完,弯下腰把地上水壶捡起来,下楼打开水去了。
路上遇到了那个流浪汉,笑嘻嘻的,看到江谣,贴上来跟他打招呼。
江谣懒得理这个疯子,闭眼就当做没看见,回到家,先把奶粉兑了。他放在手上试了下温度,确认不烫了之后,才把奶嘴塞江谚嘴里。他还太小,自己都不太会扶奶瓶,江谣抱着他,耐着性子给他喂完奶。这小子吃完了奶瓶不够,两只手不依不饶的抓着江谣的外套,企图把他外套给扒开。
江谣把他手拽下来:“没奶给你吃,睡觉,别哭。”
安置好江谚,他才回头看着江美丽。
江美丽安静的睡着,从她的脸来看,看不出是个瘫痪。
江谣每天要做的就是给她擦脸和擦手,江美丽是个爱漂亮的女人,绝不容许自己一天不洗澡。
他打了热水到红底白瓷的脸盆里,伸手去拿挂在栏杆上的毛巾,目光一愣,把盆给放下了。
栏杆上的毛巾有人动过。
江谣这人对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特别在乎,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爱计较。谁动了他的东西,或者谁把他摆好的东西给挪一下,他分分钟就能找出来。
出门时,栏杆上的毛巾还是叠两层,回来就三层了。
他们家这屋没门儿,掀开布帘子就能进来,江谣把脸盆放地上,轻手轻脚地在家里找了一圈,没发现贼。
江谣拉开北面的门,这门是朝着外边儿的热水器的,推门出去就是一个天台,挺大,跟隔壁的农民房连在一块儿。
这是五楼,距离一楼有点距离,江谣在空荡荡的天台上找到了往天台后面跑的小辞。
他骂了句娘,三两步就把小辞从天台上抓起来了。
小辞的力气小了很多,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江谣把他拽起来扔地上。
“我让你他妈别回来了你没听见吗?”
小辞从地上爬起来,脸滚了一层灰,眼神虚晃:“妈妈怎么了?”
江谣冷道:“谁是你妈。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管别的女人叫妈。上我家来当田螺姑娘是吧?谁让你给她擦脸的?”
小辞没有之前那么张牙舞爪,咽了咽唾沫,可怜兮兮地站在天台边上。
他光着脚,细皮嫩肉的脚上全是血痕,鞋子被他穿丢了一个,还有一只鞋剩下一层破布。
江谣盯着他,操了一句:“小孩就是麻烦。赶紧滚,你再来我就去警察局告你私闯民宅,你知道什么是私闯民宅吗?条子会把你抓去坐牢。”
小辞跌坐在地上,没动静了。
他头晕的厉害,眼睛也花,高烧把他最后一点神智给烧没了。
小辞很快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仰面倒下,砸了一鼻子灰,两条鼻血从他鼻子里爬到了地上。
他心想:我是要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死不了,长大以后还能吃哥哥奶[b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