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七八年前,小辞敢和他玩这么一出,江谣准二话不说就上去把他拎过来揍一顿。
但眼前的小辞仿佛是另一个人,六年时间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条巨大的鸿沟,让江谣意识到,他不再了解现在的小辞,也没有什么勇气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生疏,是江谣想到最好的词语。
他叹了口气,老胡问道:“你不上去看看他?”
江谣:“看过了,挺好的,没缺胳膊断腿。”
老胡疑惑:“你不是很想他吗,要不然一会儿人少了再去说说话?”
两人望去,围绕在陆雪时身边的人非富即贵,还有媒体记者,长。枪短炮,堵的一丝缝隙都没有。jtdj
老胡见江谣没有想上去的意思,坐在椅子上感慨:“你说这小子,混的还挺不错的哈。刚才见到他的第一眼,我都没敢认。”
江谣闭上眼睛,老胡随口一问:“你眼睛不舒服?”
他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哗哗”水响,江谣收回手,水龙头自动关闭。
他擦了擦嘴,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脆弱的脸,因为吐过的缘故,江谣的嘴唇在他毫不客气的蹂。躏中变得殷红,舌叶藏在微微开阖的唇瓣里,泛着点点水光。
紧接着,他忽然用手捂住嘴,水龙头继续“哗哗”作响,将他的喘息声和咳嗽声一并遮盖。十指交错捂着嘴,遮住了半张脸,指缝间的液体缓缓滑落,滴入了水池中,双眼紧闭,因为空气稀薄,肺中剧痛的缘故,眼眶泛起了红色,再睁开眼时,睫毛上也挂着点点泪珠。
江谣吐过之后感觉胃里好受了些,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又等了会儿,面色好看些,他才出门。
燕归康站在门口等他:“你没事吧?”
江谣一抬头,眼眶通红,他诧异:“没事,多谢关心。”
燕归康身体不着痕迹地停顿一下,笑道:“刚才看你脸色很差,就跟过来看了下,你胃不好?”
江谣:“老毛病的,吃不了好东西,劳碌命。”
燕归康:“你的小毛病真的挺多的,我们认识不到半个小时,你就出了两次状况了。”
江谣同他开玩笑:“让你看笑话了,我的错。”
燕归康:“既然是你的错,你就没什么想表示的吗?”
江谣立刻顺杆子下:“请燕公子吃顿饭如何?时间你定。”
燕归康这才满意了,和他并肩从走廊里出来。
江谣用手抚平了胸口的衣褶,把领带扯松了些,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包装十分简陋的药丸,直接吞进嘴里,也不喝水,就干咽下去。
苦涩的味道从舌根蔓延开来,让江谣的鼻子皱了皱。
燕归康乐道:“你吃药不喝水吗?我还以为你不怕苦。”
江谣颇为尴尬:“没看见有水。”
燕归康在侍从那儿端了一杯柠檬水:“喝点儿?”
江谣讨厌酸的,也讨厌甜的,但是不讨厌酸酸甜甜的。
用老胡一句话来说,就是难养,比豌豆公主还难养。
燕归康不知道这么回事儿,江谣也不愿意扫他的兴致,毕竟他还得靠燕归康这条人脉,让铭星珠宝入驻久臣百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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