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量还好,一看,江谣发现自己下巴处有个划痕,估计是滚下来被什么树杈子刮到的,当即别扭了一番。
身上出现伤口那是男人的勋章,脸上这么能出现伤口,江谣摸了摸:难看死了。
他靠在石壁上胡思乱想:早知道自己死的这么早,干脆就答应陆雪时算了。
江谣被自己的想法彻底惊了一下,瞬间坐直了身体。
他心中苦闷,平心而论,自己确实想跟陆雪时一辈子都在一块儿,一家人难不成还能分开吗?
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和他想的一家人有点不一样。
江谣之前无法接受陆雪时的感情,死咬着不松口,以为这样就能让两人走回正途。
事实证明理想特别美好,现实总是出乎意料,他猝不及防的就跟陆雪时滚上了床,彻底跨过了他坚守的最后一道底线。
如今再说什么兄友弟恭的屁话都显得他虚伪做作。
江谣闭上眼睛,在此刻竟然无比渴望再见陆雪时一面。
就算……是爱人也好。
他额头散发着不正常的高温,就这么靠在石头上将就了一晚。
隔日,江谣是被草丛里的动静惊醒的。
他像个兔子一样就跳了起来,想都没想就沿着河岸往下游跑,他的心跳快的异常,在过度紧张的情绪下,来不及判断自己现在身体状况。
没跑一段路,江谣便体力不支摔在地上,他撑起身体,头晕脑胀,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
“江谣!”
恍惚间,江谣似乎听到了陆雪时的声音。
他心想:幻听?
“江谣!”这一声非常清晰,直接从背后传来。
江谣诧异的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一个人影就把他扑倒在地。
“噗”的一声响,江谣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耳边炸开,掀起了地上的石头,在他脸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常年在南非的他第一时间判断出了这是消音枪。
陆雪时满眼的血丝,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水分,拽着江谣就往旁边的河里翻滚。
江谣被他猛地拽下河,一瞬间,一排点射在岸边炸开。
子弹没入水中,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轨迹。
江谣没来得及憋气,陆雪时抱着他顺着水流往下面游,间或给江谣渡一口气。
他肩膀吃痛片刻,一大片血迹在水里扩散开,血雾遮住了江谣的视线。
河岸上响起了警犬的狂吠声,江谣朦朦胧胧中又听到了枪响。
他痛苦的抱住陆雪时,感觉到自己肺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的挤压出来,湍急的水流带着他们两人一路往下冲去,陆雪时死死抓住他,江谣最后呛了口水,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河岸边。
江谣猛地坐起身:“小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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