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稍安勿躁,二爷还有话没问完。”
计英远远站着,也听得一清二楚。
曹盼嘴里所言的身世,真是和实际情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孔若樱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心里定是信他信的紧,若不是茯苓在此,她恐怕更不会相信。
而远处,宋远洲又开口问了话来。
“曹先生,我再问你,这些日子为何与我表妹一道你要实话实说,说不定我就放了你。”
曹盼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眼见着宋远洲都已经识破了他,说就是了。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想从令表妹身上弄些钱。一点小钱而已。宋二爷,不至于杀人吧”
宋远洲没有回答他,叫了转角处阴影里的人。
“若樱,你都听见了吧”
孔若樱好似被冻住了一样,黄普在她耳边连声叫她,“表小姐”
她猛然回过了神来。
接着,她径直冲出了阴影,跑到了牢房门前。
“盼郎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不是我吗你不是说要跟我白头到老,这辈子只有我吗什么钱为了什么钱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质疑的声音再大,曹盼也没有任何动容。
从头到尾,她只是他控制的对象,捞钱的工具,向上登的垫脚石罢了。
孔若樱疯了一样地摇晃着牢门,曹盼只顾着跪地求宋远洲饶了他。
宋远洲着自己表妹疯魔的模样,对着曹盼和气的笑了笑。
“五百两你拿去,宋某不要了,宋某没有别的愿望,就是想送你一程而已。”
宋远洲说完,曹盼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咣当摔倒在了地上。
待他回过神来,又想起了孔若樱。
他想要命令孔若樱替他求情,使出千般万般手段替他求情,但孔若樱早已被宋远洲带走了。
牢笼内外什么人都没有了。
刚才出现的人和说的话都像是个幻影一样,曹盼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否真的发生过,或者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但狱卒来了,把他带去了刑房。
曹盼一眼见血污满满的刑具,哆嗦着立刻全都认了。
“我认我认罪我骗了宋二爷的钱判我流放吧我认了”
可是刑房里的狱卒全都笑了。
“早做什么去了宋二爷可是给咱们哥几个买了好酒好菜,咱们得听宋二爷的,好生送你上路。”
话音一落,曹盼就被按在了地上。
板子一下下砸在了他身上,曹盼又惊又怕,疼得尖叫,他拼命呼喊,但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
他后悔了,他不该骗钱,更不该骗女人
有没有人能放他出去
“师父师父”
他喊得哪个师父,旁人不得而知,但是这刑房里,不会有人来了。
孔若樱病了一场,宋远洲的继母小孔氏和宋远洲的姐姐宋溪过去她,两人还不清楚曹盼的事情,只是见孔若樱眼神空洞,还有些神智不清,怪吓人的。
小孔氏问宋溪,“川哥儿何时沐休回苏州,让他过来给若樱瞧瞧。”
宋溪摇着头说不清楚。
宋远洲说已经请了宋川,“待他沐休自然过来。城里的大夫过来瞧了,说若樱病得不是特别厉害,但心郁难解,母亲和姐姐得闲常来她,带她出去转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