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没有机会逃脱
还有三哥,是不是还在被人追捕,他逃脱了没有
计英呆坐在床上,迷茫地抱起了手臂。
映翠园,几个时辰前。
院子里摆了大大小小二十多盆花。
小孔氏近来重拾莳花弄草的雅兴,干脆把映翠园的名花都搬过来,一盆一盆地修剪。
彼时,她正修剪着一盆名贵的白茶花的枝叶,嘴里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曲。
细长的指甲时不时拨弄几下娇嫩的花朵,怜得很。
她一派轻快自得的态度。
直到园子外面忽然吵闹起来。
宋家宅院广阔,主子却少,一向安静,哪里来的吵闹声
小孔氏正剪着细枝,听闻吵闹挑了眉,叫了身边的丫鬟。
“这是闹腾什么呢去问问。”
丫鬟还没来得及出门去问,鲁嬷嬷和香浣跑了进来。
这祖孙两个脸色煞白,好像见了鬼一样,尤其香浣,一副神魂好似丢了一半。
鲁嬷嬷惊慌地回禀,“夫人,见鬼了见鬼了”
“什么见鬼了你也是老嬷嬷了,慌里慌张像什么样”小孔氏瞪了这祖孙一眼。
鲁嬷嬷被这一训斥,终于回过了几分神来。
她定了一下,才道,“夫人,那烧死了的计英回来了还是二爷亲自抱着回来的”
话音一落,小孔氏手下剪子一抖,咔嚓剪掉了半片茶花叶子。
她小心修了半晌的名贵茶花,顷刻间没了美感。
可小孔氏顾不上了,脸色也变幻了几分。
“你说什么计英回来了你们见到了”
香浣是切实见到了的,早在从云龙道观回城的路上,就远远瞧见了宋远洲的马车。
马车车帘被吹起,她到了里面的人,那清丽的面庞一晃,当场就把香浣吓得腿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可她毕竟没清楚,还能说是错觉,但回到家中,全然吵闹起来,她才晓得是计英真的回来了。
香浣抖着身子,“夫人,我真的见了,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哪来得鬼”
小孔氏径直打断了香浣,“若是鬼,也不能人人都能见。所以定然是人了说不定当时同你说什么借你吉言的话,本就是她的打算。如今不过是被二爷寻回来了罢了”
小孔氏到底是做过当家主母的人,比鲁嬷嬷和香浣都要头脑清醒得多。
那祖孙被这一说,相互了一眼。
鲁嬷嬷也定了定心神,“夫人说的有理。原来那计英是做了逃奴,这下却被二爷寻回来了。”
这“逃奴”二字落在香浣耳中,香浣也回过了神来。
“对对,我没咒死她这一切根本就是她的计谋哎呀,她可害死我了吓得我这么多日子,没有一日能睡好觉这个狡猾的贱婢”
香浣说着,甚至跳了脚。
可她又忽然说了一句,“狡猾的贱婢,为什么二爷还要抱着她二爷在车里就抱着她,还一路把她抱回了歌风山房二爷就这么喜欢她吗”
香浣始终不愿意相信二爷会上计英,但小孔氏却把宋远洲的一举一动,得一清二楚。
若是不喜欢,能在她假死之后吐血能在冰窖到那假尸之后,险些进了鬼门关
那何止是喜欢,是话本子里的用情至深吧
小孔氏想想,端庄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