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寒瞧着顾晏楚定定盯着他的一双眼,偏头躲开他的视线,声音仍然清冷,声线却有些羞恼的颤
“我也知道挺幼稚,想笑就笑吧。”
他以前在学校也不近女色,久而久之,不少人都来试探他的恋观。
林岁寒“无中生友”,试探着提起过这种恋观,室友们怔愣后放肆的笑声他现在都还记得。
顾晏楚努力压制嘴角翘起的弧度。
家庭,一个对很多人来说十分美好的词汇,在他的童年却是灰暗又混沌的噩梦。
抛妻弃子的亲父、五毒俱全的继父、日夜操劳的母亲。
缺失的责任和担当。
他仍然记得母亲的话,临走时,那张灰败的脸上重新散发红润,像是照片里十几年前那个美丽又活泼的女人。如同花落前最后一阵扑鼻沁人的芬芳。
“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你到他时,一切都恰到好处。像是电影中的镜头,世界上好像只有那一个人。风会传递粘稠的意,连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浮动着,像是光点萦绕在他的身边,无比美丽。”
顾晏楚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句莫名的话,刚才那一刻,在听见林岁寒口中的“永远”二字时,那句话不散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无容忽视地宣告和提醒,顾晏楚已经沦陷了。
他着林岁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眼前人好的眉头突然皱起,略微摇晃着倒向一边。
顾晏楚愣了下,立马把林岁寒揽到近前,眉眼的冷戾和慌张掩盖不住“哥你不舒服吗”
黄茂到眼前的状况,愣了两秒,连忙往下跑“是不是低血糖了,我下去拿葡萄糖”
林岁寒觉得耳边隐隐有刺耳耳鸣和喧哗嘈杂的叫嚣声,眼前一片朦胧,明明身处操场台,他却觉得身处一片灯红酒绿,前方好像。
骨头里好像都渗着凉意,肌肉仿佛有细小的线拉扯着,又酸又胀,身体像被戳了小孔的气球,精力慢慢往外泄,带来一阵疲乏。
他额头的冷汗像是洒水一般,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前额的一片刘海。
但这种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黄茂拿着葡萄糖上来时,林岁寒已经能撑着台自己坐起来。
顾晏楚双眸微红,脸色冷沉,像是要择人而噬的怪物。
但对着林岁寒,他的语气又万般温柔“能坐起来了吗好一些了吗”
林岁寒接过黄茂递过来的温葡萄糖水,小小抿了一口。
他试探着动了动手脚,迟疑地点头“好像没什么问题了。”
黄茂刚才被吓得满头大汗,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突然的情感问题吓到了岁老大。
“班长,你这也太吓人了。有去检查过吗,别是得了什么病。”
林岁寒摇头“做过全身检查了,大哥也安排我过专家,都说没什么问题。”
黄茂放心了点。林家这方面他肯定不担心,他们安排的医生都说没问题,那多半没问题。
顾晏楚沉声“我记得半个月前你在教室也是这个症状。”
林岁寒对比半个月前的症状,的确如此。
“我刚刚好像还到了什么。好像不在学校。”
黄茂被吓了一跳“啊老大你产生幻觉了”
他了眼挂在天上的日头,默念“相信科学相信科学。”
林岁寒也想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马克思原理。但是他自从穿之后,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当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和唯物主义战士了。
心中有秘密攥着不能说,林岁寒站起来走了两步,转移话题“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刚才就是低血糖。或者太阳晒久了有点头晕。”
黄茂没多想就接受了这个说辞。
顾晏楚幽深的视线一瞬投向对面方阵,扭头回来了眼林岁寒略微闪躲的眼,也不再说什么。
“小顾你脸怎么这么白”
林岁寒最担心的就是男主发现他的货不对板,结果一关注顾晏楚,就发现了不对劲。
刚才两人一直并排而坐,因为遮阳伞的阴影也不真切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