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司晏吗?不,不可能。他们迷失在这森林深处,怎可能有人找到这里呢?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帘,叶纭姿看到了沈司晏焦急的脸庞。
平日里总是冷静自持的他此刻显得异常慌张,眼中满是担忧。
“纭姿,纭姿……”他的呼唤如此真切。
“沈司晏,我以为我看见的是幻影……原来在我最后时刻想见的人是你。”叶纭姿用尽全力抬起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别说了,你会没事的!”沈司晏紧紧抱住她,那份温暖穿透了寒冷,让她冰冷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一些知觉。
随后,叶纭姿被迅速送往营地,并请来了随行郎中陶其铭进行治疗。
此时的她躺在温暖的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面色潮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尽管偶尔还会说出些无意义的话来,但至少生命体征稳定了下来。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叶纭姿,陶其铭转向沈司晏问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司晏面色铁青,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当听到询问时,他投去的目光冷得如同寒冰,仿佛来自阴曹地府。
“她的手有些冻伤,看这发红的程度……像是在凛冽的寒风中赤身裸体站了好一会儿!到底怎么回事?”
“她现在安全吗?”
陶其铭摇了摇头,“性命无忧,只要退了烧就好。这段时间需要静养,避免接触冰冷的东西。”
“那就准备药吧。”
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直到确认叶纭姿无恙后,沈司晏才慢慢放松下来。
玉漱急匆匆地赶来,抹去了满脸的泪水,“让我来煎药吧,大夫请把药方给我。”
想到是自己未能在外守候导致小姐受苦,玉漱心中自责。
而此时,狩猎大会上虽聚集了许多达官贵人,但意外总是难以避免,好在御医们也随行带来了充足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深夜时分,玉漱小心翼翼地喂叶纭姿服下熬好的汤药,并为其受伤的手脚涂抹上了治疗冻疮的膏药。
直到看到叶纭姿的脸色有所好转,沈司晏才离开帐篷。
外面等候多时的夜风立刻上前报告:“大人,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讲。”
“是国公府容小姐的一个丫鬟干的好事,她偷走了叶小姐的衣服,还换了外面标记身份的牌子。”夜风展示了一件半烧毁的衣服,“那丫鬟正打算彻底销毁证据时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望着手中残破不堪的衣物,沈司晏的眼神变得更加森冷。
想象着她在刺骨寒风中艰难前行的画面,每一步都留下血迹……
“人在哪儿?”
“就在树林里。”
披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斗篷,沈司晏快步走向林间。在那里,一名被绑住的丫鬟正浑身颤抖着。见沈司晏靠近,她急忙辩解:“我只是听从吩咐行事,一切都是小姐的主意,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当你拿走衣服、调换标记时,难道没想过这可能会摧毁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沈司晏威胁道。
“我……我只是遵命做事。”丫鬟声音细弱如蚊。
沈司晏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就算你家小姐出身显赫,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今天的事如果闹大了,只会让苏家蒙羞,对你家小姐来说却毫无影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