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音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莫不是卫瞻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身体?即使是她的贴身婢女?所以他才赶走了莺时,决定亲手给她涂泥?
霍澜音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她不由去想,倘若她逃走的计划败露,以卫瞻这样蛮横的上位者姿态会如何对她。
霍澜音在心里敲了敲警钟,告诉自己逃跑计划一定要十分完备,不可让卫瞻有任何的怀疑才行。
如何让他不怀疑她?完全信任她?
霍澜音心里没谱,不知道卫瞻到底有没有相信她深爱着他。想要取得卫瞻的信任,方法绝对不止一种。可是利用两人关系让他以为她矢志不渝地爱着他,绝对是最快捷取得他信任的方式。
“把腿分开一些。”卫瞻拍了拍霍澜音的腿。
霍澜音回过神来,依言。
她又在心里无声轻叹。原本还急着取得他的信任,如今因为雪盲症倒也没那么急了。
霍澜音穿上衣服之后不会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被涂上了一层淤泥。
全部涂完之后,霍澜音站在火堆旁烤火。需要将她身上的泥水烘干,否则无法在外面穿衣服。
卫瞻用雪水反反复复地洗手。他看着指甲缝里的淤泥,心里又开始暴躁,一脚踢开了木桶。
霍澜音吓了一跳,茫然地面朝向卫瞻的方向,虽然她什么都没看见。
卫瞻瞥向霍澜音,瞧着她全身涂满泥的脏样子,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即使他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
卫瞻忽然问“音音,你吃过叫花鸡吗?”
“叫花鸡?”
卫瞻忽然笑了。
霍澜音一怔,顿时反应过来,卫瞻这是在笑话她。她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卫瞻。
虽然站在火堆旁,可因为实在太冷,霍澜音又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而且站得时间久了,她的双腿开始麻。尤其是左脚脚踝,隐隐作痛。
那次她为了救莺时,从马背上跳下去,当时左脚脚踝就有些疼,后来查看也只是有些肿,不怎么严重,不想现在吃到了苦头。
霍澜音有些急地摸了摸腿上的泥。指腹上湿湿的,想来还是没有干。她挪了挪双脚,换了个站姿。
卫瞻支着下巴看了她半晌,起身靠近火堆而坐。然后拉住霍澜音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臀腿上的泥把他的衣服染脏了一大块。
卫瞻瞥了一眼,捏了捏霍澜音的鼻尖,慢条斯理地说“孤思来想去,带着你着实麻烦。不如将你仍在这火堆里,还能吃上一顿鲜美的叫花鸡。”
霍澜音知道卫瞻故意逗她,她装出娇恼的样子来“音音的吃法可不止这一种,殿下是要舍弃别的吃法了?”
卫瞻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霍澜音会如此说话。他拍了拍霍澜音的脸,说道“音音,你可真不像个大家闺秀。”
他又笑了,道“的确另一种吃法更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