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地自己吃了,然后弯下腰来,凑近卫瞻,问“殿下饿不饿农家人一早要先忙院子里的活计,然后才能做早饭,会晚些。”
卫瞻没理她。
“殿下殿下”霍澜音软软地温柔轻唤了他两声,卫瞻还是没理她。
霍澜音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人人都知道大殿下如今正在西荒呢。我这儿哪有什么殿下。唔,看来以后还是改一个称呼比较好。改成什么呢我想想”
她将手肘搭在卫瞻的胸膛,一手托腮,视线落在卫瞻鼻尖上的那粒小小的痣上。
“以后是改成瞻瞻呢,还是让让呢”她失笑,“你喜欢哪个”
卫瞻冷眼看她。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霍澜音。”他一字一顿地连名带姓喊她,“你再恃宠而骄,胡作非为,孤”
霍澜音将手中捏了许久的最后一片雪莲花瓣塞进了卫瞻的嘴里,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卫瞻睁大了眼睛,盯着她的目光阴森得骇人。
“那就让让吧。”霍澜音弯唇,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卫瞻死死盯着霍澜音的脸,被绑着的手腕颤栗着。
霍澜音已经起身,走了。
又过了两刻钟,卫瞻胸腔里的暴躁刚消,霍澜音又推门进来。
“让让,你要吃什么喝粥还是吃荷酥卷”霍澜音在床边坐下,“还是荷酥卷吧,喂着方便。”
她将荷酥卷送到卫瞻口前,荷的芬芳从小小的糕点里溢出来,充盈在卫瞻鼻息间。
他盯着霍澜音,紧抿着唇。
霍澜音用荷酥卷轻轻蹭了蹭卫瞻的唇,语气轻快“让让乖乖哦,乖乖吃了东西有奖赏的。”
“嗤。”卫瞻冷笑。
霍澜音苦着脸,一副小女儿的忧愁娇态,用软软的嗓音央求“让让,你就吃一些吧,好不好”
卫瞻盯着霍澜音脸上装出来的笑,张了嘴。然后将荷酥卷吐到了霍澜音的身上。
霍澜音将落在她身上的荷酥卷捡起来扔回碗中,用帕子擦了擦身上的脏渍,拧着眉“不吃拉倒。”
她又走了。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逐渐淡去了。
霍澜音推门出去,她将房门关上,立在门外,后背抵在门上。望着天上随风飘动的云朵,目光有些怔。
霍澜音这一走,就是一整日。她忙着雕玉研香,没有再回屋去看卫瞻,也没让旁人去给他送饭。
就这样狠狠心,晾着他。
卫瞻合上眼,努力搜寻着体内的内力。然而终究是一无所获。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内力全失。
彼时霍澜音假死逃走,他以为是自己作才导致没能护住她,使她落到遭狼争食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不想再等一个不知何时才能研究出来的治疗方案。
他说这世间本无邪功,关键在于修炼功法的人。
他不顾江太傅阻挠,反其道而行,执意继续修炼阴阳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