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珠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大概就是调换了两个人的孩子。
她心中明白那是犯法的,可被恨意冲昏头脑,等她反应过来后,一切都已成定局。她不敢杀人,又害怕被现,就偷偷摸摸的从帝都来到s市,将孩子从北方带到南方,祈祷他们一辈子不会被现。
即使现在唐天成的身份已经被戳穿。
她心中也依旧平静如水。
毕竟‘血缘’关系这件事,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至于孩子过的如何?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晨晨,妈妈让你去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年过四十,保养的得当的妇人慢悠悠的将抽屉里的翡翠镯子带上,透过镜子轻轻的瞥了一眼女儿。
“……没成。”
“怎么搞的?”
“那两个家伙……”少女的表情相当一言难尽,“和一般人的脑回路,完全不一样。”
柳珠“这点事都做不好,真是白生了你这个女儿。”她又开始例行抱怨起来,“当初你要是个小子,我就能说服你爸让你进公司,将来还能挣一把,哪像现在……气死我了。”
她叽里呱啦的抱怨了一大堆,少女静静的坐在那儿听着,面上无悲无喜,内心毫无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关上抽屉“不说你了,我今晚约了牌友打麻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点外卖。”
“哦。”
“我走了。”
“嗯。”
柳珠拿着包高高兴兴的出门,她的钱都是从老男人那儿哄来的,得到的容易,花出去也容易,在会所里跟一群儿和她一样被包养的妹子打了一宿的麻将,手里的钱输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就不大愉快。
“不玩了不玩了。”她摆摆手,“这运气真差。”
“我也一直在输,也就娟子赢了。”她身侧的短妇人打了个哈欠,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压低嗓音,“哎?最近圈子里一直流传的八卦听过不?”
另一个人问“啥?”
“就是那个唐家。”
“咋了?”
“听说当年换孩子的犯人,找到了。”妇人特意压低的嗓音在封闭的会所里如同死亡宣告,“律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告死对方,让他牢底坐穿。”
“真的假的?”
“帝都最出名的金成事务所,今天的飞机到达,我听帝都的小姐妹们说的,她是那律师的小情人,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那人惨了。”
“惨啥?”赢了一晚上牌的娟子冷笑一声,“当年既然敢做,现在就要承受代价。”
柳珠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落下,仿佛下一秒就会厥过去。
被现了。
怎么办?
“柳珠,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我我没事。”她像是受惊的鸟一样猛地蹦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不玩了。”
话毕,她就提着包,匆匆的走了。
另外三人面面相窥,充满了不解。
柳珠自己开车过来的,这会儿还是凌晨四点,街上没什么人,她飞奔回家,进入房间就瑟瑟抖起来,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件事是如何被现的了。
她要逃走,离开这儿,永远都不回来。
找个乡下地方居住,过几年去整容医院换一张脸,然后办理一张□□,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想通了一切,她拿起箱子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