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不知道在干什么。
余袅与郑引商呼吸平缓。宋鸣珂、陆游鱼和范钧天照顾了他们半日,而后,常非常的三名弟子过来了。
穆寒山先拍了拍宋鸣珂的肩膀:“后半夜了,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
宋鸣珂道:“谢谢你们。”
穆寒山说:“师尊让我们后半夜过来换班的。”
宋鸣珂越过他的肩头一看,常非常缩在飞舟的一角里,闭着眼,一副争分夺秒地睡觉的样子。那把劈山震地的剑被他随意地仍在脚边。
常非常没有擦剑便将它收入剑鞘,上面或许还沾着大妖的血。
谁能想到,居然是常非常让他们过来换班呢。
另一边,宁明昧的三名弟子还聚成一团,不知道干什么。不过他们在这场营救中已经功不可没到难以估量的地步了。
如果他们这时候还要来帮忙,实在会让几名烟云楼弟子不安到半夜噩梦惊醒的地步。
范钧天从善如流地跑到旁边去睡觉。陆游鱼也揉了揉眼睛。
提心吊胆好几天,不眠不休一日一夜,她也快到极限了。
可她看见宋鸣珂坐在飞舟窗侧。少年怔怔地看着窗外茫茫夜色,眼眸晦暗,心事重重。
陆游鱼于是坐到他身边。
“游鱼,快去睡吧。”宋鸣珂说。
陆游鱼说:“师兄,别自责。”
女孩脾气急躁,但在关心同门这件事上,却心思细腻得怕人。不等宋鸣珂回答,她又说:“你看,这次瑶川城之行,我和范钧天不也帮上什么忙么?”
宋鸣珂道:“可我是金丹中期。”
烟云楼一行的带队弟子,负责人,也是修为最高的掌门关门弟子。他看了一眼清极宗的弟子们,又对陆游鱼道:“若只是承蒙宁长老帮助,便也罢了。”
可那大妖也是他引来的。
大妖身边的随从袭来时,他原本想以一人之力解决他们。到头来,反而是林鹤亭救了他一次。那一瞬的飘忽剑法,即使是他,也看得头皮发麻。
怎么会有这样出其不意的变招?
宋鸣珂一向循规蹈矩。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一瞬的震惊,再回想起初出行时他对林鹤亭等人的怀疑……这让他觉得更加无法自容了。
林鹤亭的剑法。
老五老六的缜密。
这就是宁明昧……清极宗的执剑长老的弟子吗?这就是他们在论道大会中,必须战胜的清极宗的弟子吗?
宋鸣珂觉得不服,很不服。不只是因为论道大会,而是因同辈之间总会有的互相追逐比较。但他也觉得茫然,因为他不知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林鹤亭是如何做到的。不知道他人的诀窍法门,便没有自己的上升空间。
陆游鱼说:“师兄,我知道你不是想争胜。”
宋鸣珂:“嗯。”
他垂眸,陆游鱼担心地看着他。最终,宋鸣珂道:“我过去,同林鹤亭道谢。”
宋鸣珂起身至林鹤亭处。三名弟子围坐一团,不知道在干什么。
说起来,在宁长老离开后,他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动也不动……整整七个半时辰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