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昧没说自己要干什么。桂若雪道:“你说什么谜语。”
“我猜这人手上,或许会有点垂死挣扎的后手。”宁明昧说,“猜不出来,算是我的直觉吧。”
桂若雪:?
宁明昧:“不过这是必然会遭受的风险。让我来这里还一辈子打工?不如直接弄死我。”
他挂掉宫铃,继续向着城主府走。系统问他:“你这时候还回去干什么?”
宁明昧道:“还有点事,要问问巫云。”
天空一片铅灰,大雨即将倾盆而落。
而此刻,一个人也找到了住在乱葬岗后的胡杨,对他耳语了几句。
……
宁明昧到城主府上时,天空已经全阴了。城主府上一点人声都没有,一眼看去,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倒着。
他试了下那些人的鼻息。
全都睡着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也没有别人了。
城主的屋子里依旧是一股甜腻而呛人的气息。宁明昧还没有走到纱帘那里,就看见伍医师站在纱帘外。
他没有戴面具,药箱放在地上,正淡淡地看着纱帘内部。
帘子里有个人在地上蠕动,发出野兽般可怜的嚎叫。
“宁仙长。”他说,“我等你很久了。”
宁明昧说:“是啊,真是很遗憾,居然在这样的时刻相识。”
伍医师说:“看他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可耻?当年,他为了他的大局抛弃我,抛弃黎族人。如今,他像一条狗一样爬在地上,求我救他,昔日英勇的头脑已经混沌,日日都离不开我。”
宁明昧说:“是。他身为领导者,当初之事,怎么都说不上是‘不小心’。”
这世上没有什么“来不及阻止”,只有“漠视”。
伍医师抬眼。他没了雀蓝色的眼眸,宁明昧第一次细致地看见他的皮肤。
不像人的皮肤,而像是活死人。
“马上要下雨了。”伍医师说,“在雨落下前,我给宁仙长讲一个故事吧?”
宁明昧道:“请说。”
两人坐在檐下,看着阴沉的天空。庭中树叶被风吹动,呼啦呼啦,一如往日。
系统:……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管管背后那个正在地上阴暗蠕动、扭曲爬行的前将军王啊。
虽然对方没有威胁,但在这样的背景下聊天,不瘆得慌吗。
“这故事,要先从一块骨牌说起。那骨牌,是黎族人的宝物。可在千年前,它曾是一名大妖给予黎族巫祝的赠礼……很好笑是吧?巫祝向来为了守护人族,与妖物作战。”伍医师说,“可它却是妖物给人族的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