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就好。”季老爷子欣慰道,“年轻都会犯错,犯错不要紧,能改就好。”
季礼没接话。
季老爷子接着道“今天周六,明天你休息一天,下周开始正常回华盛上班,前面三个月你不在华盛的事我们就这么翻篇,至于结婚对象,”季老爷子道,“沈家那位是好姑娘没错,我着也喜欢,但心性太野,成不了你贤内助,我会让你父母尽快给你安排其他合适的。”
季老爷子道“你现在可能会抵触安排,没关系,先结婚,时间长了,你就知道,老人人的眼光不会错。”
季老爷子道“你父母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季老爷子说完,垂眼季礼的反应。
一巴掌,跪两天,摔茶杯,足够让这位后辈翘楚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这位后辈一向理智。
而季礼的态度,刚好也在季老爷子预料之中。
宅院外,路灯盏盏亮起。
偏厅内,香灰落在炉沿,卷出一圈细细的白烬。
季礼盯着白烬了几秒,收回视线,抬眼直视着老爷子,他用最孝顺温和的语气道“下周一开始,我会把华盛的决策权和执行权全部让渡给副总裁,家族赠产和商圈我全部交还到家族信托,同时,我自愿放弃华盛及华盛系季家相关产业全部原始股份和原始期权。”
话音落,空气安静得仿若凝固。
季老爷子拄拐杖的手颤巍巍,沉声忍着怒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季礼声线没有一丝波澜“知道。”
季老爷子死死盯着季礼“再说一次。”
季礼迎着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神色没有半分退让,他一字一字更加清晰但平静道“我想好了,也做出了选择,如果华盛和沈言曦在您眼里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么我要沈言曦。”
季老爷子以目光逼季礼“不止华盛,季家和季家给你带来的一切光环你都必须放弃。”
季礼确定“我要沈言曦。”
季老爷子怒火中烧,话却说得更加冷静“你任执行官期间的工资我会吩咐董事会按年结给你,其他权益全部收回,”季老爷子道,“请你仔细思考一下你从华盛出局之后还能做什么,找家上市公司做高管重新创业一副好牌打得稀烂硬生生把路走绝把自己推到无解的境地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季礼始终控制着脾气“牌不好可以重新拿,路走绝了可以重新走,但沈言曦不是为我季礼而生的贤内助,不是商品,不是等价物,今天不管怎么说,今后不管怎么说,不管让我放弃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沈言曦。”
季礼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以外物为转移。
季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近乎坐不住。
季礼仍旧不退让,无比确定甚至不想再重复道“我她,只她,能在一起能结婚生子的人也只能是她,唯一的风险是她不我,但没关系,她一阵子不我,我就追她一阵子,她一辈子不我,我就陪她一辈子。”
季礼反反复复把一切想得太清楚了。
如果沈言曦不他,他就给她最大的保护。
如果沈言曦他,他就给她最好的情。
可季礼是什么人
季老爷子安排什么就做什么,去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拿什么成绩、认识什么人,甚至在国外待多久,到了华盛要做什么,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他是季老爷子手上最漂亮的牌,最长脸的长子长孙,最适合做上位者掌权人究极自律冷血的工作机器。
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能说,什么都不要。
季老爷子胸口起起伏伏,问“只要沈言曦”
季礼“只要沈言曦”
话未完,季老爷子抡起拐杖直直砸向季礼后背。
老爷子下了狠力,季礼身形朝旁边猛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