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川此话一出,楚客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原本一直没有话的另外两位灵圣也终于在事态更严重之前开了口。
不过,一个是将矛头指向申川,一个是出来和稀泥的。
“申川,我们敬你是十大灵圣之,但是你要平白无故地,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对楚客出手,这就过分了吧。”
“好了好了,既然从远都已经让步了,就别跟他一个小辈计较了,况且有陈江成做的那些事情在,陈家本身就不该再存在在这世上了。”
第二位圣者的话一出,楚客面上虽然依旧不好看,但好歹是有个台阶下了,只甩袖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反驳她的话语。
“从远,就依照你说的办。”
冲着第二位开口的灵者微微颔,从远这才微微往前踏出一步,周身瞬间荡出一股无形的气波,玄色的衣摆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自今日起,世间再无东临陈家。”
“若有违令寻仇者,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沉静如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随着刚才那股力量精准地覆盖到陈家大宅的每个角落,然后就在话音落下之际,一股强悍的气息直接从从远的体内震出。
“轰——”
以他们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周围的建筑都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并以极快的度朝着周围蔓延,直至那股力量将整个陈府夷为平地,陈府金碧辉煌的匾额在外面围观的人面前摔得粉碎,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在今天彻底结束了它所有的辉煌。
“你!”周围没了建筑物,他们这些站在这些空地上的人便显得格外显眼,虽然陈府占地面积极广,外面那些围观的百姓几乎都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是这对向来养尊处优的大人物来说,在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像是原本应该被好好供着的宝物突然被人放进了垃圾堆里一般不适。
看了周围或隐或藏的那些陈家人小心翼翼地望来的视线,楚客第一个面露不耐,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皱眉看了对面的申川师徒一眼,到底没有在这种小事上继续纠缠。
“既然陈家的事情已经解决,申川,正好你这个徒弟也在,就带着他一起来继续商讨我们刚才还没结束的话题吧。”
说完楚客也没等申川说话,就已经率先飞身离开,根本没有申川拒绝的机会,另外两位灵圣对视一眼也跟着相继离开,最后仍然停留在原地的也只有易谷主这些与申川或者从远交好有旧的人。
“从远,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记得,这就是你记得的结果?”
一片寂静中,从远的身后传来林昌元努力压抑着心绪的声音。
“大哥,我……”
“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个弟弟!”
憎恶地看了从远一眼,林昌元像是彻底对他失望了一般,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从远张了张嘴想要挽留最后却狼狈地吐出一口鲜血,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只有林昌元决绝的背影。
“小远!”
因为从远的吐血昏迷,在场的所有人都默契地把刚才楚客的话抛诸脑后,当然,谁也没有去通知那群人的意思。
于是,等到一大群人在宫殿里面等到正午也没有看到申川一行人的身影的时候,楚客直接一掌拍碎了自己身前的茶几。
……
“小远他到底怎么样了?”
顺着易簟清的力道被他拉出了房间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申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声。
见易簟清不答反而悠悠地饮起了茶水,申川直接上手夺下了那杯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说啊!”
“这么着急你怎么不自己看?”拍了拍自己胸前因为刚才申川的抢夺而溅在身上的水渍,易簟清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要知道早上申川没来那会儿,可都是他跟楚客那群人掰扯的,他喝口茶水怎么了?
“你!”申川被易簟清呛的一阵无语,他虽然好歹也算是个丹王,但是他那不是只会照着丹方炼丹,打时间嘛,这治病救人的本事几乎没有,易簟清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他也不能一直等着易簟清的答案。
睨了一眼申川的脸色,易簟清也不打算再逗他,清除掉身上的茶渍这才幽幽开口道,“这身上的伤倒是不难,但是三道劫雷也不是小问题,想要彻底恢复还是需要几年的时间,就是这心病……可不好医啊,肝气郁结,他这个年纪幸好体内有灵力支撑,换做一个普通人几年没睡过几次好觉可早就猝死了。”
“你这说……”
没等申川说完,易簟清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虽说修行者多是如此,但是他年纪还小,食补觉补还是很有必要的,要做到清心寡欲到咱们这个年纪也不迟啊,你说你逼他这么紧做什么,他这个年纪,十几岁的少年郎……”
“唉,说到这个,他是几月生的,如今是十七还是十八?”
“我……我不知道。”申川被易簟清问的一阵哑然,刚才面上的不满也在嗫喏的声音中逐渐变得迷茫,慢慢地垂下了眼眸。
说起从远,他好像从来没有试着了解过他什么,他不知道他是几月份的生辰,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吃食,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师父做的不称职。
“你……唉……”
看着申川情绪突然低落下来,易簟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叹息一声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直到不远处的厢房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小远,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