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抽屉,直接将一把剪刀推出,“你可以对着我扎上几刀,以泄你心中的不满。”
不管是从他的言语还是动作之上,都充斥着歉疚与悔意。
一年的戒狱生活,两年的社会回归,已然将他曾经狩虚者的锐气全部磨去。
“如果我想杀你的话,你根本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徐也的脸上不为所动,依旧淡定地看着对方,淡淡开口。
“之所以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
“三年前的海城之乱中,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蒋天护喃喃念道,忽然间情绪失控,如同疯了一般站了起来嘶吼道,“我都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了,但你信吗?学院信吗?政府信吗?”
他赤红着眼睛,披头散,如同一个了疯的恶鬼,用力拍着桌子,鼻息粗重且急促。
连续的几次深呼吸后,他终于平复了心情,稍稍冷静了几分。
他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头,重新坐回座位,低沉开口:“三年前,我……以及我的其他队员,从未将任何平民当成诱饵。”
“但你们一直隐藏在人群之中,看着其他人死亡。”徐也只是平静地望着蒋天护。
“我们不是在隐藏。”蒋天护抬起头来,眼中布满血丝,“是因为我们动不了啊!!”
“动不了?”徐也微眯起眼睛。
这份说辞,在南原学院的狩虚报告上有所记载。
但不管是南原学院亦或者政府,都没有听信这份说辞。
因为从事后对狩虚三十一队所有成员的身体检测,以及现场的能量采集上,都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四人当时是无法行动的状态。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蒋天护继续道,“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们身处人群中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应当守护的平民,一个又一个地死在我们面前。”
“可我们却动弹不得,只能目睹这一切。”
“直到那个女孩……”
他的声音颤抖了一刹,“那个名叫唐昙的女孩,阻拦住鳞兽的一刹那,我们才恢复了身体的行动。”
徐也凝望着蒋天护。
仅从这份说辞来看,似乎一切都是真情实感,没有任何的虚假。
但不管是从事后的调查,还是所有的证据来看,蒋天护的说法都没有任何的依据。
在那份机密数据库内的文件中也显示,政府和学院的结论是:狩虚三十一队不出手的原因,是因为队长蒋天护判断实力不济,因而选择蛰伏。
徐也沉吟着摸着下巴,忽然开口问道:“所以你们当时,为何会恰好出现在海城美术馆的附近?”
“因为我们当时正在美术馆附近的一处虚境之中,处理一起a级任务。”蒋天护的回答,和那份机密文件中所写内容一致。
“但在我们执行任务的途中,虚境忽然崩溃,就在我们逃出虚境的同时,感知到了不远处美术馆内的虚兽波动,因而第一时间赶去支援。”
“我们进入美术馆之后,正准备出手阻止那头鳞兽,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动弹不得。”
“也正是如此,才会生那样的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