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砚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在加快,浑身血液流速也在加快,使得那些结痂的伤口,重新流血。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很诱人,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不想留在大乾。
他想回到草原,拓跋氏的复兴,他还没有完成。
“你想要什么?”拓跋砚压制住心里的激动,问道。
“本伯说过,西虎城之事,当年二十万乾军为何要在冬日主动出击,粮草充足为何不固守城池,为何粮草缺失的蛮族不退却,本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林青身上的气息愈发危险,眼中充斥着的是仇恨,三年多的仇恨,三年多忍辱负重!
终于让他找到了查明真相的机会。
平远侯府一千七百四十人不明缘由满门抄斩,到底是为何?
拓跋砚嘴角露出笑容,眼中出现了嘲讽:“若本王告诉你,粮草充足的是左贤王呢?”
轰隆隆—
大乾西北的天空少雨,并且大多集结在夏日,如今秋日已至,天空中却响起了大雷。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滴滴答答的声音在风浪城中回荡。
秋前秋后一场雨,白露前后一场风。
秋日的雨一旦落下,意味着炎热的高温也要悄然离去,温度会随之下降。
同样地,林青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步下降,内心一片冰冷。
粮草充足的居然是蛮子?
他们哪来的粮食?
林青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第一次失去了平静。
缺粮的是城内的二十万乾军?
林青的呼吸猛地急促,冬日作战,粮草最为重要,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何蛮子久久不退。
而一向以防守擅长的父亲,为何要在冬日贸然出城迎战。
冬日、缺粮、人困马乏,久被围困,军心涣散。
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不具,如此作战,能赢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事本王不了解具体过程,但能确定,大乾运往西虎城的粮草,进入了左贤王账下。”
“是谁?”林青的声音恢复了平淡,他也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悲伤痛苦一样没有。
反而有一种大石头落地般的怅然,果然如此
他害怕父亲当年是如邸报上说的那般,狂妄自大,擅自出兵,以至于兵败。
但好在,事情不是那样的。
忽然,林青的神情有些恍惚,想到了前些日子的风浪城之事。
若是他没有濒死反击,赢得了那一场凶险的争斗,是不是在朝廷的邸报上,也会出现此等字眼。
“靖安伯勾结外邦,守土不力,全家抄斩。”
父子二人,面临同样的困境,但一人失败,一人成功。
“具体是与何人勾结,本王不知,左贤王也不可能告诉我。”拓跋砚淡淡开口。
林青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坐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个可能如此做的名字,逐一排查。
不多时,林青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拓跋砚说道:随本伯进京吧。”
“见皇帝?”
林青面色晦暗地点了点头:“总要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将你送回去,就这么回去,草原六王会相信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