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先啊,你是真聪明人,所以难免多想。
但事情往往没有那么复杂,是人心使得太复杂了。
那任靖华还是左副都督,如今工部不给军械,
大军就算开拔也无用,他能不着急吗?”
庄兆也是聪明人,如今一点就透:“您是说任靖华的弹劾是自发而为?
只是被王岩加以利用?”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是了,那佟英进京后一直在都察院打狱,
王岩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
明显是要推波助澜,先下手为强!”
王无修满意地点点头,面容含笑,花白的胡子变得柔顺。
“所以你不要将雍党牵扯进去,若是要厮杀,只针对王岩一人即可。
前些日子我看过一本书,那里说获得战争最快的方法就是人多打人少。
朝堂争斗也是如此,你的朋友多,他的朋友就少,也就更容易输。”
庄兆此刻的眼睛亮亮的,其内寒气逼人。
“老师,弟子明白了。如今恰逢大乱,谁都不想牵扯进来,日后的行动我只针对王岩。
那雍党也会袖手旁观,只是都察院对雍党来说还很重要,
他们会轻易放弃吗?”
“工部掌管军械打造的右侍郎同样重要,但在生死面前,都不重要。”
此话一出,庄兆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老师一直都是这样,讲什么事都看得很明白。
该救的时候就算顶撞皇帝,与朝堂文武为敌也会救。
不该救的时候纵使千般重要,依旧会果断舍弃,不会有任何恋恋不舍。
庄兆忽然有种感觉,若是他犯了不可违背的错事,
老师也会将他舍弃,如此他的心中语发敬畏。
“多谢老师指点,维先明白了,
此番回去,定要与王岩决个生死。
我们失去了工部右侍郎,那就让他失去都察院。”
看着面露决绝的庄兆,王无修缓缓摇头,叹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但老师还要提醒你,不要想太多,有件事没那么复杂。”
“多谢老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