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崔流玉惨白着脸,气若游丝地装糊涂。
苍宴放开她,将她靠在树干上,冷脸低叱:“老实交代,你身上的阵纹是如何刻上的,到底是谁在教你人炼术?”
见崔流玉不言不语,苍宴失去耐心,直接上前,指尖一道灵力溢出,崔流玉侧腰处的衣袍便被破开一个口子。
“不要!”
崔流玉赶紧掩着自己的外袍,结果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在了桃树外。
“苍峰主?”
远处远远站着一队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崔流玉本就生得好看,刚才疼得出了一头汗,此时目光潋滟,粉腮带露,柔弱地倒在地上,侧腰的袍子还被人为撕破,隐隐露出一点白嫩的肌肤。
再看着黑沉着脸从桃树后转出的苍宴,这群剑修全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是不是撞破了苍峰主的好事,要被灭口了?
远处隐隐传来紫光道人集合的呼声,崔流玉从地上“轱辘”一下爬起来,对着一众承乾宗弟子,捂着脸便跑了。
这下……苍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崔流玉不管,她裹好外袍跑进澄心宗的队伍,钱笙和宁不意见了她,露出和刚才那队承乾宗弟子如出一辙的表情。
“你……”宁不意皱着眉,欲言又止。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崔流玉摆手,“回去再说。”
她跨过两宗之界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苍宴站在一众弟子身后,盯着她的眼神犹如盯一个死人。
完了,把苍宴惹毛了。
崔流玉抱着胳膊抖了抖,觉得自己小命休矣!
回去后,她赶紧查看自己的伤口,发现鬼蜮石造成的伤痕已经淡了不少,甚至开始痊愈了。
算算时间,一个多月,鬼蜮石的威力在慢慢消散。
原本准备今晚加深刻痕的,可想到苍宴的眼神……
崔流玉心中警铃大作,想了想,去宁不意那打劫了一瓶消除痕迹用的上品玉肌膏,直接涂在伤痕处。
到了晚上,腰腿侧的四处伤痕就已经不见了。
崔流玉还是不安,又拉着宁不意和钱笙到演武台练剑,直到大半夜过去,其他两人都要回去修炼,她找不到借口,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屋。
一踏进门,屋内气息陡然变得森冷,如同霜雪落满。
崔流玉拔腿就往外跑,身后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攥住她的衣领,苍宴的脸探了过来。
“跑什么?白日不是很嚣张吗?”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崔流玉的耳廓,情人般的低声呢喃令人遍体生寒。
崔流玉下意识就要捏碎宗门玉牌,然而下一瞬,眼前一花,她和苍宴突然站到了一处山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