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帘,将袖子拢起。
“哦,不入流的小法术啊……”崔流玉眯着眼睛露出笑容,突然话锋一转,“那你对我用的也是这种小法术吗?”
听到这话,苍负雪的眼瞳剧烈收缩了一瞬。
即使他将神色维持的稀松平常,可早有准备的崔流玉还是捕捉到了他这一刹那的僵硬和慌张。
苍负雪下意识缩了缩手指,神色变得复杂难辨。
“你……”他微微开口,眼底像坠满了冰冷的铅。
崔流玉怎会发现此事?
一瞬间,那些被他独自一人埋在心里的记忆翻涌上来,苍负雪的神色变得格外怔忡。
“好啊苍负雪,你竟然真的敢对我下手!”
见他这副模样,崔流玉什么都明白了。
她凝着目光瞪着他,气鼓鼓地咬住后槽牙,嘴唇轻轻掀起,邪恶逼问。
“说!你对我做了什么,要消除我的记忆?”
苍负雪挑了挑眉。
她没有恢复记忆。
原来是在诈他。
他垂下头看着气得鼓起脸颊的女孩子,浅浅勾起一抹笑。
“谁说我对你用了此法?”
崔流玉眼睁睁看着苍负雪“起死回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原来人耍起无赖能这样可恶!
“你的模样分明就是!”她不甘示弱地沉下脸,“是,我现在没有证据,但你也不能将我当傻子,好几次我睡着前后都只有你在,过后那段记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不是你还有谁?”
看着苍负雪的神色,崔流玉有些愠怒地攥紧了拳头。
一想到自己居然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掌控,她就无法自控地萌生出愤怒。
这些日子,也是被苍负雪的一点糖衣炮弹给松懈了。
她最开始,可是将他视作头号敌人!
“苍负雪,你对我做了什么?”
苍负雪缄默不言,定定地看着她,突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想过以后找道侣吗?”
崔流玉满腔怒火都要喷出来了,闻言被噎了一下。
“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我好端端的找道侣干什么?你不要祸水东引,是我在问你呢!”
苍负雪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周身气息有些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