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个过场的事,你那么积极干啥。”
“我妈是不是让你去学工商管理?”
江燃听到她的疑问,微不可察的笑了笑:“秦姨让我学工商管理,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换成了哲学。”
白菲菲一整个直接无语住。
“你是不是脑子不大正常?我妈跟我说了,你高中的成绩本来就不好吧?”
“去年高三毕业考的分数太低,因为学费太贵没去成,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跟我说你准备去学哲学?”
她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虽然江燃的脑子像有病一样,但却不是个坏人。
白菲菲也听秦韵讲过他的遭遇,所以内心深处还是挺同情的。
所以也希望江燃可以选择一个好点的专业,不说报答秦韵了,至少毕业之后好养活自己一些。
但哲学这个专业本身就是个大坑,对于普通人的就业几乎没有太大帮助。
“你就是个奇葩。”
说完这句话,白菲菲叹了口气还是劝道。
“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别嫌我说话难听,哲学对于你来说真的没有出路,要是实在不喜欢工商管理换个别的专业也行。”
江燃听到这番和秦韵一般,用心良苦的话,那颗凡心不由地微微泛起涟漪。
若说让他的神魂有所波动倒也没有,可江燃还是将解释给秦韵的话,又和她说了一遍。
“我幼年丧母,今夕丧父,十几年来几乎所见所遇皆是苦难。”
前世从青阳苦到南都,又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了秦韵。
在修真界更是饱经着苦难修行了几百年,若非“剑符”的原因,他或许已经死在了被种蛊的那天,又或许死在了某一次的秘境之行中……
焉有后来的玄剑尊者。
“有些东西生于苦难,却未随着苦难远离。”
“我想尝试在哲学中,问一问心之所求。”
白菲菲听到这番话,其实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昨晚江燃口中所言。
他言语中的旁人,或许正是他自己。
江燃这十九年来的经历,对于她来说近乎一无所知。
但从对方的木讷和笨拙,不善言辞和面无表情可以看出,这其实算是一种自我封闭。
白菲菲实际上更在意的是另一点。
一个被十九年苦难磨砺出来的人,要么被生活打倒一蹶不振,要么会变得愤世嫉俗。
可为什么江燃除了看上去有些自闭外,却饱含着那样浓烈的自信?
那种自信白菲菲只在学校里,那些顶尖的校友身上偶尔见到过。
是只有站在他们最为擅长的领域,才会一闪而逝的骄傲和自信。
江燃则不同。
他无时无刻不昂扬着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绝对自信,像是确信自己必然会立于山巅一般。
让她昨夜心生暖意的那一句“荆棘我斩”虽然中二,却又何尝不满载着对自己能力的深信不疑?
假设江燃真的如同第一眼看上去那样不堪,白菲菲或许也不会有和他成为朋友的念头。
这份自信,从某种程度上,是独属于江燃的。
白菲菲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见到过,哪怕是她父亲最春风得意的那几年也没有。
其实在江燃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白菲菲就有些后悔去劝说了,这种将对方伤疤揭开的感觉让人并不好受。
哲学就哲学吧,反正其他专业这家伙估计也学不出个名堂,白菲菲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