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们只是搜一下随身物品,若是有兵器或者盔甲之类就要被扣留,没有就放走,我们都没有带。”
余永庆点点头,没有带是明智的,茶庄里藏有足够的兵器,这时又过了几十人,余永庆看人已经差得不多了,便道:“先去茶庄吧!那里面足够大,大家先去休息。”
他吩咐手下带领众人分头走,一行人向茶庄而去。
。。。。。。。新丰县申济大营,各地的打粮队陆陆续续回来了,尽管已是满载而归,累积下来有八千石粮食,但平均在十五万大军身上,每人只有半斗,也只够支持三天。
这让申济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他也不敢派兵走得太远,害怕被楚军拦截,本来附近还有几座皇族庄园,都被申太后一扫而空,粮草都送进新丰仓内,说到底,还是要和楚军决一死战。
傍晚,申济一个人坐在军营内喝闷酒,他第一次有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尽管他手上还有十五万军队,但他却似无根的浮萍,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
陇右和关内都是西凉骑兵的天下,他惹不起,向南蜀州已被申国舅抢占,向东更没有出路,他的军粮只够三天,三天后怎么办?
攻打雍京城他也拿不下来,虽然他的儿子在晋南,可他插翅难飞,他已经无路可走,申济心里明白,自从他屠杀了雍京皇族,天下人已经容不下他,就算他投降了皇甫无晋,皇甫无晋也一样会斩杀他以谢天下,他该怎么办?
和皇甫无晋对攻吗?可他又深深惧怕楚军犀利的火器,他听几个逃回来的骑兵说起,百步外雷声响过,骑兵们就纷纷中弹落马,死伤无数,都是葡萄大的铁丸,真不是楚军是用什么打出来。
申济暗暗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就先抢占蜀州,便可以割据一方,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为时晚矣!
“大将军!”
两名亲兵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军营中出事了。”
“又出了什么事?”申济有些恼火地问,怎么整天出事情。
“左将军韩复率本部出走了!”
“什么!”
申济腾地站起身,他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你是说,他把两万人都带走了吗?”
“不止两万,还有很多散兵跟着他走了,起码有三万人。”
“浑蛋!”
申济暴跳如雷,他拔出刀一刀将酒着劈成两半,大吼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名亲兵都不敢说话了,申济上前一把其中一人的衣襟,满嘴喷着酒气,“你给老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先饶小人一名命。。。。小人才敢说。”
申济一把将他推翻在地,用刀架住他脖子,恶狠狠道:“你说,你若不说,老子一刀宰了你!”
“我说!我说!”
他的亲兵带着哭腔道:“现在军营里到处都在说大将军残杀皇族之事,还说大将军穷途末路,已经死到临头,现在军心混乱,很多弟兄都在准备跑了。”
‘当啷!’申济的刀落在地上,他呆呆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帐顶,忽然,他抓起酒壶,咕嘟咕嘟将所有的酒一口喝光,酒壶猛地向地上一砸,大吼:“给我擂鼓聚兵,我要出战!”
‘咚!咚!咚!’出征的战鼓敲响了,十余万大军开始缓慢集中,士兵们抱怨着,低骂着,万般无奈地集合,申济已经知道军心危急,如果他再拖下去,他就会步齐王的后尘,不战自溃,他只有一战,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夜幕悄然降临,黑夜中,申济统帅着十几万大军向新丰粮仓浩浩荡荡开去。
“我思我父,白发苍苍,田间劳碌;我思我母,旧裳针针,灯下缝补。。。。。”
军队中不知是谁唱了思乡之歌,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应和,歌声低沉,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我思儿女,伶仃孤苦,何时归去。。。。。。”
一路之上,不断有士兵脱离队伍,借着夜色,向茫茫无边的关中平原奔去,逃亡的士兵越来越多,军官们喝止不住。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