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狂风暴雨的抽泣了起来。
林夏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祸从口出啊!
她昨天晚上嘴欠,还约着顾知野去看脑子。
谁承想一语成谶,人竟然真的傻了。
这不是造孽吗!
林夏歪头,假装思考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医生,“能去省城看看嘛,我奶奶说省城人多,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医生也知道林夏的情况,一脸新奇的看着她。
这年头傻子都这么精了?
还知道去省城看看。
林夏对他嘿嘿一笑。
适应了这几天,她对别人看傻子的表情已经免疫,并且能非常自如的运用脸上的憨憨表情卖乖。
果然,医生心生可怜,却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林夏赶紧对着医生不停作揖,“能行不,要是能去省城,我家房子不盖了,先救人。”
医生心下叹息,压低声音道,“没办法,别乱折腾浪费钱。
回去喝点活血化瘀的药,找个懂门路的扎扎脑袋比什么都强,我给开个证明,他这种情况是可以回城的。”
还去省城,没有门路,去了有什么用。
林夏看医生说的实在,结结实实的给他鞠了几躬。
顾知野有样学样。
可他被包的只有脑袋能动,那模样像是要把人送走,直接把医生吓跑了。
隔天,林夏收到了来自医生和护士的捐赠。
不仅有衣服,还有人捐了夜壶,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姨送来了十个盐水瓶子。
林夏又趁机把七舅姥爷的藏品塞进去了不少。
反正都是军绿和灰色的肥大衣服,男女都可以穿。
下午林青山来接的时候,带了三个病号和两大麻袋的东西回到了清溪大队。
林家人没地住,全都搬到了大队部的办公室打地铺。
地上铺了一层草毡子,分了男女两块区域。
林夏把顾知野的情况说了一下,引得众人唏嘘。
“爷爷,顾知青现在生病了,先跟着咱们家吧。”
顾知野的情况按规定可以回城治疗。
可顾家人都在农场改造没人替他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