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抬头看了眼日头,眼见太阳马上要完全落山了,忙说:“天色不早了,伯母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她转头朝正堂喊了声:“知知,宴齐要回家了,你来送送他。”
在林母了然的目光里,李宴齐朝她送上一记感激的微笑。
林雁语揪着系在腰上的丝绦,沉默着与李宴齐在院中并排走着。
李宴齐一直侧头观察着那想叫他咬一口的白皙脸颊,待到了门口,他都没等到那粉润的小嘴开口说话。
不禁有些泄气,问她:“怎么突然成了锯嘴的葫芦了,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雁语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孩子气的撇了一下嘴,“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我还能说什么?”
李宴齐爱死她冷静自持外的各种小表情,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耍赖说:“是你自己跟我说,只要你爹娘同意你就嫁我的,现在你爹娘都同意了,我不管。”
“你还好意思说!你找的那个老和尚把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指不定以后就成了我娘的心头宝,连我都要退出一射之地,不准你捏我的脸!”
林雁语伸手打掉那不安分的爪子,孰料,他竟顺势牵住她的手。
“哪能?你才是我和你爹娘的心头宝才是。”
她缩了缩手,拿不回来,索性随他去了,但有一事她一定要问清楚。
“李宴齐,你老实告诉我,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别告诉我是收债的抽成,还有那蜀锦和锦绣阁的嫁衣被褥,你怎么得来的?”
那箱蜀锦和锦绣阁绣品加起来不会比五千两少,也不怪她娘害怕,虽然她刚刚为了安抚她娘,找理由给搪塞过去了,但之后与他成婚了,夫妻一体,她可不想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楚家里的开支来源。
李宴齐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好的,我的小祖宗,我现在就一笔笔给你算清楚,来,站着怪累的,先坐下,我慢慢给你说。”
李宴齐拉着林雁语到林家屋角的石墩子上坐下,开始娓娓道来。
“永生赌坊的刘一手,从我十四岁时便找上了我,一开始要养活四口人我实在缺钱,大小单子我都接,后面我们收债从未失手,渐渐来找的人就越来越多,低于千两的单子就不再接了,一单抽三成,我平时也没有什么花销,就全部攒起来了。”
林雁语惊奇的睁着眼睛,李宴齐口中的这些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不禁十分好奇。
“为什么从未失手?你是有什么秘诀吗?”
“是人就有欲望,钱只是通往欲望的途径,没什么好说的。”
林雁语察觉他应该是不想多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问:“那…那箱上好的蜀锦呢?”
“蜀锦……蜀锦是……”
李宴齐的思绪回到了护送董县令去崇州府时。
他们为了赶时间,一行人走了小路,在路过一片密林时。
突然,马细鬼警觉的停下脚步,严肃的说:“大哥,前面我们必经的路上有人,大概几十个!有刀,我听见了,怎么办?原路返回走官道还是……?”
董县令闻言有些奇怪,探头朝前望了望,疑惑道:“什么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