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巡防营慢慢步入了正轨。
胡睿麒兄弟已经独立带队安全往返,庄星白核算营房拆建、兵服、饭食出入账目,马细鬼在操持建墙的收尾工作,李宴齐则被董县令叫去了衙门。
而此时的林雁语,正看着案桌前空荡荡的青石路,不解的蹙眉。
一上午过去了,竟一个人都没有。
她心下疑虑万分,皱着眉头,朝一旁的陈二木说:“二木,收拾东西,去巡防营。”
她干坐一上午,照这个情形,下午也不会有人来,还不如去巡防营打探一下情况。
救济堂距巡防营并不远,笼统不到一刻钟的路程。
巡防营的围墙将要建好,参与建墙的士兵们,此时便闲散了下来。
三三两两的,靠在门口摞着的砖石后,一边等着吃午饭一边闲聊。
一个眉毛上长了颗大黑痣的士兵,神神秘秘的问众人:“唉,你们都听说了吗?”
听这讨论八卦的经典开场,一个方脸的士兵很捧场的问:“啥?”
黑痣士兵像是惊讶,说:“什么?你们竟还不知道?就是……就是那个云龙县令的弟弟董二爷,也搞了一个巡防营,哦,不对,人家的不叫巡防营,叫民兵团。”
另一个圆脸士兵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婆娘是内务司的,她跟着庄管事出门选菜的时候听到别人讨论了。”
黑痣士兵见他抢话,有些不屑的说:“那你听说人民兵团的月俸了吗?”
圆脸士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有些急切的问:“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多少?快说!快说!比我们三百钱一斗糙米多吗?”
黑痣士兵虚荣心被满足,一脸自得:“我肯定知道啊,要不是咱仨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我就不会跟你们说了。”
圆脸士兵更好奇了。
“五百钱!两斗米!”
圆脸士兵倒抽一口气:“当真?”
黑痣士兵:“千真万确,说真的,你们去不去?要去咱们一起去吧。”
此时,一直迟迟没说话的方脸士兵,有些迟疑的说:“这不太好吧,要不是县尉大人和县尉夫人,我们说不定已经饿死了,咱不能没有良心。”
黑痣士兵转过头看他,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良心?良心值几个钱?他们当官的,帮我们不是他们应该的吗?你就是傻。”
圆脸士兵也在旁边小声附和:“说得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给的钱多,谁就是我大爷!”
方脸士兵不赞同的摇头,站起身说道:“不好不好,李县尉虽然在校场对我们严厉,但也没短过我们吃喝。我听茶馆说书先生讲过,大丈夫不能当三姓家奴,要走你们走,我不走。”
黑痣士兵脸色一变,有些恼怒说:“你这话说的,好好好!你清高,等以后哥哥们发达了,你别怨哥哥们没带你就行。”
方脸士兵还想劝他们二人几句,转眼看到砖石旁的淡绿色裙角,顿时一惊,低头拱手:“见过县尉夫人!”
其余二人心下一惊,也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