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待亲族朝臣,都如此心狠手辣,若是他真要动崇州,他们又怎么抵挡得住?
林秀才是越想越慌,“宴齐,权势钱财永无止境,够来的就行了,一家人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贪图女婿的权势富贵,只要孩子们能平安,一家人能全活的在一起,他吃糠也噎菜也没什么。
李宴齐不用回头,都感受到身边女郎紧张,他在桌下找到她的手指,安抚的捏了捏。
“爹,我现在只是暂代的节度使而已,等往后朝廷有新派来的节度使,我立马就卸任做回我的参将。”
“茂州也非是我攻下来的,是刘韩叛党残暴无道,被茂州百姓自己推翻的,且如今管理茂州的,是茂州知府的儿子,他们子承父业接手了茂州,跟我也没太大关系。”
林雁语瞬间转头看向男人。
胡睿麒胡睿麟跟他没太大关系?糊弄鬼呢?
男人兀自笑的温良,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爹,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没那么大的野心。”
林秀才打量他须臾,长出一口气,道:“……那就好,那爹就放心了,爹不图别的,只希望你和知知能平平安安的。”
压在心中的大石被移开,林秀才面色变得轻松,他知道女婿现在已开始读书,刚欲教考一番,就听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随即,响起了敲门声:“致哥儿!梅英!”
“是大哥和大嫂来了,我刚还说让你去叫他们晚上来吃饭呢。”
林母慌忙起身,奔过去给林大伯林大伯母开门。
门甫一打开,林大伯母就先迈步进了院子,操着大嗓门,说道:“知知他大哥去镇上做工,刚刚着急忙慌回来,跟我们说宴齐和知知回来了。”
她脸色说不上好还是坏,上下打量站起来的二人,“我原还不信呢,竟是真的,回来怎么不跟伯母说一声,这是嫌弃我跟你大伯这些穷亲戚了?”
林雁语知晓她这个大伯母没什么坏心眼,但有的时候说话确实挺噎人的。
她还未来得及接话,李宴齐手扶在她腰侧,大笑道:“怎么可能呢,大伯母你这话说的可言重了。”
“勇哥上次说把大伯埋的桂花酒给我喝,我还未来得及去,你家可还欠我一顿酒呢,大伯母你这么说,是不是嫌弃我酒量大,不舍得给我喝了?”
“这话说得!自家孩子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勇儿现在快回去,把桂花酒全挖出来,拿过来给你妹夫喝个够。”
林大伯母顿时笑开了,一拍大腿补充道:“把家里新卖的猪头肉和兔肝也拿过来,等下我下厨炒几个菜。咱们家好好聚聚。”
“好勒,宴齐你等着,等下咱们不醉不归。”
林勇一溜烟溜出了门,他馋这个桂花酒很久了,他爹娘一直舍不得挖出来,现在倒是托了他妹夫的福了。
林母原本心揪着,她这个大嫂心眼实,为人倒是极其热情豪爽的,年轻时着实帮过她家不少忙,只一样,嘴巴说话不好听。
她怕女儿女婿不给面子,毕竟现在情形不一样了。
见女婿态度谦和,三言两语盘活得氛围其乐融融,心也跟着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