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现在能带我去看望下母亲吗?她操劳书院诸事不说,这两天肯定因为我的事情,更是操心担忧,我心里实属愧对,所以想尽早给她报个平安。”岑姊萧眼神炯炯。
“那是自然,大小姐。但你的头……”小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还能和你聊天嘛不是,顶多就是失忆而已。”
小枝听后,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失忆!还而已!”
岑姊萧继续敷衍塞责的说:“既然没事,肯定要先跟母亲报个平安,这些天她肯定是忧心忡忡,茶饭不思。”
小枝拗不过岑姊箫,便告诉她:“夫人现在凤梧院,我这就带您过去,大小姐。”
岑姊萧跟随小枝来到凤梧院,门内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一位年轻优雅的女子正在准备茶水,另一位中年妇女,坐在正堂并且带着一副温和的面容,一双眼里却充满了忧虑,想必不用猜也知道,正是岑姊萧的母亲孔秀黎。
孔秀黎看见已经大为好转的岑姊萧,心里的悬着石头,终于落下。心情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海面,终于迎来了平静。
孔秀黎急促地迎向岑姊箫,生怕晚了一刻,和蔼温和的面容上满是关切与爱意。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岑姊箫的手,好似松手后,眼前的女儿便会消失不见一样。眼眶中的红润,想必也是不少伤心落泪过。
“萧萧,看到你平安无事,我的这心里终于,哎,不提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岑姊箫感在孔秀黎身上感受到亲人温暖,心中的动容溢于言表,柔声道:“母亲,对不起,女儿让您担心了”。
“母亲,醒来后,我思考了很久,我还不想轻易的就把自己的一生幸福交出去,父亲走得不明不白,我想保住书院,它是父亲的心血,希望您能允准我参加此次山长的选举,同时我要招收平民女子入学。”
岑姊箫坚定的恳求着孔秀黎,那份对未来的执着,震惊着在场几人。
孔秀黎被女儿岑姊萧突如其来的一番言语给惊到了,瞬间呆立在原地,满是惊讶。
“萧萧,你真是这么想的?你要明白,山长之位,担子可不轻呐,整个书院上下数百人的,这些人里,大多数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手中。学生们的前途、老师们的薪俸,诸多琐碎而繁重的事务,你一人该如何担当?何况你之前不是极度反感书院的这些事情吗?怎么突然依我看,萧萧,女儿家家,何必非要涉及太多的书院的事务呢?不如找个条件合适的男子,早点成婚,不也挺安稳吗……?”
岑姊箫听后,耐心的向母亲解释着这些如此这般,她的每一个字都洋溢着自信与优雅,但也不失坚决与果断。
“母亲,为何女子非得早早的选择婚姻与家庭,不能在这之前完成和实现自己的抱负?在最好的年龄,学习到有用的知识,掌握着谋生的技能,强大自己后,她们才会有拒绝和选择的权利!”
岑姊箫紧盯着母亲,用反问的口吻提出这几句现实的问题。
“母亲,若有一日,妻子无故被花心丈夫逐出家门,她那时该何去何从呢?某家阿姐,丧偶孤单一人,又要如何照料和养活一家老小?亦或是谁家的娇娘爱慕某位青年俊才,然而她却大字不识几个,只懂一些虚伪的礼节形式,那么他们走到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里带着些颤抖却但又坚定无比的说到:“母亲,我只想让那些平民女子也能有书读,学技艺,为自己做主,不仅为了她们在将来都能好好生活下去,更是为了她们若干年后,嫁为人妇时,有能力与自己的另一半,共同撑起那个属于他们的小家。”
“想想那时,她们在自己夫君的眼里,必定满是珍惜和疼爱。”
看到女儿岑姊箫那满是干劲儿和坚决的态度,孔秀黎心里也软了几分,但也略带些诧异,因为感觉自己闺女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孔秀黎温柔地对着岑姊萧说到:“萧萧这么多年,真没发现,你一女儿家竟有如此志气,你为了书院,为娘自然是鼎力支持的。好吧,山长选试无论成功与否,为娘都站你这边。在这个世界上,哪个父母不期待自己的孩子飞得更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