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感受到程翊身体有些僵直,她强忍着肩头被撕裂的痛,柔柔地抚摸在程翊健硕的背上,仰起已经哭花的脸,轻柔蹭在他的颈间。
“好了,睡吧。”
程翊喉头如野兽般的呼啸逐渐平息,风暴般的呼吸也平静了些许。
陆浅感受到身前的男人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放松,抬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身躯。
白曜给他灌了这么多种药,他手臂上的枪口还在渗着血。
他大概是有些累了。
如果他们必须死在这里的话,让程翊在睡梦中死去,大概是最好的选择。
“我在,睡吧。”
随着肩头的剧痛逐渐减弱,程翊强壮的身体便如山海倾倒般,压在了陆浅娇小的身躯上。
她强撑着这个姿势,继续拥抱着他。
程翊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睛也逐渐阖上,他被药物扰乱的神经正被陆浅一点点地安抚着。
他的喉头仍旧断断续续地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但此刻却不像是一匹恶狼,而是像一只待哺的幼兽。
感觉到男人的身躯终于完全放松,陆浅轻缓地蹭了蹭他的鬓边,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带着撒娇的嗔腻。
“没想到还真是挺痛的。”
……
恍惚中,陆浅听到了牢房外嘈杂的脚步声。
还有隋唐急切的叫嚷。
她扯动了一下干裂的唇,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抬手揉了揉程翊的头发,“听到了吗?他们来救我们了。”
呼呼啦啦的人群停在铁牢外,陆浅的心也随之放下。
“程翊!陆浅!”
隋唐疯狂拍打着地牢的门,疾声呼喊着二人的名字。
“唐哥……”
陆浅扯着嘶哑的嗓子艰难回应。
隋唐听到陆浅虚弱但切实的回应,心底放心了一些。
“对不起,小浅,我来晚了,白曜在路上安排了炸弹和陷阱,耽搁了太久。”
陆浅笑着回应:“没关系的,你们能来就好。”
隋唐一拳砸在铁牢的门外,从牙缝中愤愤挤出几个字。
“小浅你等着,我马上救你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