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手上需要会写字,能记账的会计,就问几个服务员有没有人愿意帮他做事。
许老板开出的工资,是饭店的三倍,唯一的缺点就是工作地点不确定。
这个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下乡收水果,需要全国各地到处跑。
但是只要路费报销,阿秀就觉得没什么。
当时饭店好几个服务员都想去,可是她们跟阿秀不一样,她们没文化也不会写字,更不要说记账了。
经过一番思考过后,阿秀这就跟着许大老板做水果生意去了。
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大致已经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泪流满面的阿秀,随手抹了抹眼泪说。
“我跟着许老板一路来了这里,就是这个院子,整整三十六年,一点儿也没变过。”
“我来的时候,有好多人围着我,他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我以为他们都是要卖柿子的农户,并没有多心!”
“后来,许老板说他要去跟当地村长交涉一些事情,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我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许老板回来,一直到天黑我才问他们许老板上哪儿去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姓许的早就走了,而我被他以三千块钱的价格,卖给了这家人。我告诉他们这是违法的,我想跑,可……可山高路远,我连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
“他们把我关进屋子里,打我,除了求他们给他们磕头,我别无他法。没过多久,这个老太婆联合他丈夫,让他儿子强奸了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秀已经泣不成声,可欣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扫视一眼院子里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个老太婆的身上。
“老不死的东西,姑奶奶待会儿就送你上路。”
然后可欣又安慰阿秀。
“阿秀婶子别怕,我们带你出去!”
阿秀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拽着可欣的手,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用嘶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她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十六年。
良久过后,等到阿秀的情绪逐渐稳定后,这才听她继续说。
“村子里面,和我有一样遭遇的人,还有好几个。她们有的已经精神失常,有的被关在屋子里,还有的身上挂着锁链,像狗一样拴在院子里。”
听到这里,可欣怒从心头起,抬腿又狠狠踹了旁边一个爬不起来的汉子一脚。
“你们这群人,可真该死!”
我说:“你就没想过报警?”
说句心里话,我有想过有的人是野蛮的,但是没想过会这么野蛮。
这不是目无法纪,这是没有人性。
“报警?我怎么报警?我人都出不去,写信也寄不出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认命了,这辈子只能困死在这山沟沟里!”
“所以,在你们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老太婆在打什么主意,她想把这姑娘给卖了。因此,我几次三番的,想让你们赶紧走,趁着那些地里的劳动力没回来之前!”
好人啊,如果来的不是我和可欣这种铁头娃。
而是普通人的话,说不准他们还真就听了阿秀的话,乖乖从哪儿来打哪儿去了!
突然,我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照你这么说,这里所有人家里的媳妇儿,基本上都是花钱从外面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