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几处酒楼也收一些,不过他们与铺子里又不同了,特别看中新鲜的山货,但是价格却能高点。
宁婉将这些都记得牢牢的,又去了杂货铺子买了一杆称,两把锁,还进书铺子里买了笔墨纸砚,她虽然都挑一般的货色的买,但亦用了不少钱。爹见她买一样就问一次,“买这些做什么呀?”
“收山货时总要按重量称的,没有称怎么能行?”三家村里没有称,大家的粮食用木斗,再估算着粮食晒干的程度换成重量,但是收山货时就不能如此了,总要有一个准数。
“锁更有用了,这么多银子总要锁上的吧”
“还有,做生意不记帐怎么能行?”
爹虽然都点了头,但又问:“我们都不识字,怎么记帐?”
宁婉也无法说出自己已经会写字了,但是她早已经想好,“记帐也不必一定写字,只要画上标记就行了。”她原来在梦里就曾见过用画画的法子记的帐,其实也一样能看得懂,而且她还听说字其实最早就是从画图里面来的呢。
接着两人又买了十斤肉、两条鱼、二十斤白面、一大包阿胶红枣。在虎台县,除了阿胶红枣比马驿镇便宜外,其余的东西又都要贵上一两成,只是他们时间不够,不能再绕回马驿镇了,便一总买了。
最后宁婉拉着爹去了北门卖牲畜的集上,他们这一天在县城里几乎走了个遍,哪里卖什么的都知道了,左挑右选,看中了一头小毛驴。先前买东西爹也一直在后面说贵,但总归不反对,现在见宁婉一下子拿出八两五钱银子要买驴,赶紧把她拉到后面,“我们可不买,有什么重的东西,爹背着就行,爹能背得动!”
爹就是这样从不把自己的身子当成一回事,半点不爱惜,将来哪里能不生病?
宁婉挣开爹的手,“爹,我们做生意一定要先投入的,这驴一定要买。”说着过去将银子付了,又打听喂养的法子。这银子都是她的,因此宁梁就是再不愿意也反对不得,只在她身后不停地搓着手。
论起将山货运到县城卖挣钱,这路子三家村的人不知道,但是刘货郎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真正做这个生意的人并不多,其实都差在运送之上。
采山货收山货都很辛苦不算,运送山货就更艰难。这一次宁婉与父亲到县城,来时便走了三个多时辰,试想如果背着山货会有多累?要走多久?没有牲畜只靠人背肩扛是很难做这个生意的,就是做了,生意也不能大,挣的钱就少。因此在宁婉心中,把买牲畜作为第一件大事,只是原来她以为一定要攒一年半年的钱才能攒到,没想到现在却有了捷径。
牵着新买来的小毛驴,迎面又遇到了卢二少爷,手里牵着一匹黑马,却不是上一次他骑的那匹,显然也是新买的。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宁婉便点头让过,她要急着出城,虎台县的城门到了一定时辰是要关的,万一出不了城就麻烦了。看卢二少爷也是行色匆匆,点了点头走了,宁婉便猜他也是要出城,因为吴夫人也是住在县城外面的,两个错过各自回家。
出城前,宁婉在北门一家包子铺随便买了十个包子,这里的包子是五文钱两个,比马驿镇也贵,因此爹又肉疼一回。
出了虎台县城,便不用再赶时间,宁婉便坐到了驴背上,她其实已经走不动了,又将买了毛驴的好处细细说了,“爹,毛驴最有耐力,又容易养,我们收了山货攒起来,就赶着毛驴送到虎台县,比镇里要贵许多,很快就把买毛驴的钱挣回来了。”将山货的进价,卖价,一次能运多少,往返要用几天等等都算给爹听,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把道理讲明白了。
爹一直觉得不应该买驴,其实是舍不得银子,但是听了宁婉算的帐,也明白有了毛驴才能把生意做大,才能挣到更多的钱,因此牵着这头小毛驴,越看越爱,向宁婉笑道:“你娘和你二姐见我们买了毛驴一定很吃惊!”
“到时候爹一定要给娘讲明白为什么要买毛驴。”宁婉可以想像,娘见了自己买了一头毛驴,一定会比爹还心疼钱,那时候自己可没有精力再给娘讲上一遍道理了。
第34章管帐
<script>宁婉在驴背上吃了两个大包子,又歇了一会儿,才觉得用掉了的力气慢慢回来了,便从毛驴上跳下来,“爹,你骑一会儿吧。”
爹又不舍,“我是大人,恐怕把毛驴压坏了。”
宁婉便笑,“爹没见过骑毛驴的人吗?谢大夫出门时骑的不就是驴?正与我家的这头差不多。”
马驿镇上时常能看到有人骑毛驴,反倒是养马养骡子的人家少。马和骡子自然好,可是价格贵,又不好养,还是小毛驴最适合寻常人家。
就像宁婉新买的这头小毛驴,身材不高,大大的脑袋,长长的耳朵,灰色的皮毛,走起路来稳稳的,不急也不躁,虽然不能像马和骡子那样飞跑,但却能背许多东西,驮个人也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