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莲梅冰两个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后面有车子在跟踪她们。
梅冰已经有点醉意了,冰莲公主嫌她身上酒气重,便让她躺到后座的沙发上,自己坐到了前排的副驾驶座上,双眼盯着车窗外面闪闪烁烁的霓虹灯,想再仔细地欣赏一下香港的夜景。但不知为何,她的眼前却老是晃动着冷笑天那张戴着茶色眼镜的脸。
这张伪装了的脸她并不喜欢,但奇怪的是,她好像总是在那些霓虹灯的光影中看到了那张留着长长的鬓角、戴着硕大的眼镜、鼻梁高挺、一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的脸。这张脸有时候在对着她笑,有时候又在仰脖代替她喝酒,有时候又在舞台上和宁青一起深情款款地唱着情歌对唱……
一想到冷笑天和宁青,她的心里忽然烦躁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那张戴眼镜的脸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除出去。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张脸就像悬挂在她的眼睑之前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这时,梅莲好像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忽然说:“公主,你发现没有:这个黎先生和宁青小姐好像以前就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只不过,黎先生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两个人一直在配合着演戏,假装谁也不认识谁。但是,我相信金先生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因为他喜欢宁青小姐,所以一直在很注意地观察她,宁青小姐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冰莲公主转过头来,反问道:“你说金先生是因为喜欢宁青小姐,所以才注意到了她和黎影的不同寻常之处,那么,你又是怎么注意到这一点的呢?”
梅莲没想到冰莲公主会如此问,脸腾地红了,一下子嗫嗫地说不出话来。
冰莲公主其实也是随便这么问了她一句,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见她不做声,便说道:“你说黎影和宁青小姐关系非同一般。你说说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梅莲还没有从窘迫中恢复过来,想了想,这才低声说:“公主,您想想:宁青小姐这么晚了,不要金先生送她回家,却主动提出要一个今天晚上才认识的青年男子送她回去。你想想,如果不是他们以前就认识,这可能吗?而且,宁青小姐是大明星,如果不是特别好的关系,她是不可能轻易就会带一个男人去她的家的。因为那样一来,不仅不安全,而且很容易惹来狗仔队的追踪,说不定就会闹出八卦新闻,这是像宁青小姐这样的大明星最忌讳的事情。所以,我们很容易得出结论:宁青小姐不仅认识黎先生,而且以前的关系肯定异常亲密。所肉我们猜不到这是什么关系,但绝对不寻常。”
冰莲公主是个聪明人,只不过她心思单纯,很少去像梅莲那样观察和分析事情。此刻,她一听梅莲的分析,就感觉到这里面确实有明堂,不由有点恼恨起来,忽然气呼呼地对梅莲说:“你追上前面那台车,让那两个姓徐的给黎影打电话,让他立即回来,就说我那里需要他保护,他不能擅离职守!”
梅莲惊愕地盯着她,说:“公主,这样不好吧。如果宁青小姐知道了,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的。”
冰莲公主想想也是,便不再做声,但心里却总像堵着了什么一样,有一种咯得慌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而此刻,坐在宁青车子里面的冷笑天,也和冰莲公主一样,心里正有一种咯得慌的感觉。
他知道宁青肯定已经认出了自己,否则也不会要求自己来送她回家。只是,冰莲公主这事涉及到国家机密,如果宁青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她一定要逼自己承认他就是冷笑天,又该怎么办?
宁青却很沉静。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冷笑天开车,不时指点一下道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说。
见车内的气氛太过尴尬,冷笑天便无话找话地说:“宁青小姐,香港的夜色好美。我来香港这么多天,今晚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欣赏香港的夜景呢!”
宁青笑了笑,说:“黎先生,你怎么不说白话了?不过,我听你说白话非常别扭,还是你的本色语言好听些。”
冷笑天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开始也是想入乡随俗,但我发现这白话真的很难学,一不小心就学成了一个四不像,让宁青小姐见笑了。”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说的话很亲切、很自然,而且会令我想起很多美好的事情。”
冷笑天假装惊喜地说:“哦?真的?我这塑料普通话还能让宁青小姐产生美好的遐想?那真是太荣幸了。”
宁青见他始终装聋作哑,好几次差点要喊出“笑天”两个字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眼睛里却情不自禁地盈满了泪水。
她知道:冷笑天这次肯定是肩负极为特别、极为重要的任务,也许是因为有纪律或是誓言约束,所以他才如此狠心地不肯向她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