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看着赵就,赵就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这下子郑容卿回过味来,轻声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只抓人?后面的事不归咱们管?”
“不管抓来干嘛?查案查案,得有查啊!要是只为钱,那不成劫匪了?”
“那要是按你的说法,得有证据才能抓人啊……”郑容卿有点迷糊,感觉赵就在跟他兜圈子,但是又好像赵就没说错,奇也怪哉!
赵就无奈的撇撇嘴,这孩子一开始还明明白白的,怎么到这时候又迷糊了?只能解释道“那抓了人不就有证据了吗?思路打开点嘛……”
唉对呀!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啊!郑容卿瞳孔巨震,看向赵就的眼神里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大人实在是明敏,远常人!”
被这样夸赵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轻轻摆了摆手,装作无所谓道“过誉了,都是陆大人指点的好!”
随后指着旁边桌子上的纸笔,接着说道“去吧,先写个十个八个,咱们年前得先做点事,要不然说不过去啊。”
“好!”别的郑容卿不知道,但是要是说京城哪家有钱,哪家有粮?他在京城混了这么久,借着驸马的身份,他可知道不少辛秘。
细细梳理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挑挑拣拣了十几个。展平纸张,提笔沾满墨汁,不消片刻,十个名字便在落在纸上。甚至名字后面还有一些详细说明,以防赵就不知道是谁。
写完后轻轻吹干墨汁,放在赵就面前,“大人请看,这十家可以说是又好审又有钱,只要投进昭狱,不消片刻保证水落石出。”
“哦?”赵就吃了一惊,看来这种事还是他得心应手啊,要是自己来,别说十个,就是五个都写不出来。
那起名单,第一个名字是方守谦。从名字后的说明可以知道:吏部左侍郎。再往下看,官位最低都是缘外郎。
赵就扶额摇头,对纸上的名字提不起一点兴趣。
“大人这是放心,在下久居京城,必然是有理有据才敢写下这些名字。尽管抓人,错不了!”
好像没听进去郑容卿的话,赵就自顾自的把纸张丢进火里,摇头笑道“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要忘了我们查的是什么案子,谋逆!全是官员,而且还是大官,这些人凭什么跟你谋逆?”
“查案不是这么查的!一开始要先抓点小虾米,并且时不时抓条大鱼,这样才会让那群膘肥体厚的大鱼安心。要是按你这么办,一开始就逮大鱼,剩下的大鱼跑了,还抓什么?”
也不知道这个比喻郑容卿听没听懂,赵就重新排出三张纸,笑道“谋逆!还敢逼宫,肯定不是几个官员的协助能做到的。一定要靠官员、江湖人和商人合力才能办到。官员通风报信,江湖人练兵藏兵,商人赚取钱财,都不能放过啊……”
“高!大人实在是高!”郑容卿忍不住恭维道,怪不得名单赵就不满意,原来是自己只关注目的,却忽略了合理性。
要按着赵就的话,一来合理,让别人挑不出理;二来符合由头;三来不容易引起警惕的同时还能闹出大动静。
郑容卿重新提笔,刷刷刷在第一张纸上写了四个名字,官位不高不低。第二张纸上写了四个商户,第三张纸上写了京城郊外的两个庄子。
“大人再看看,这些是否参与了谋逆?”
赵就接过名单,看了一遍,点点头道“我看啊,就是这些人鼓动的三皇子。”
“其心可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