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继祖提起姓‘臧’时,赵福生没以为意,但陈多子一旦跟着同时声后,那差异就很明显了。
“张?臧?”赵福生念叨了两声。
这下就算向来迟钝的范无救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看向范必死:“义真故意的吧?老张幸亏不在这里,不然得一蹦三尺高,骂义真不怀好意。”
“……”刘义真双手抓着捆绑棺材的系带,眼睛一闭,脸往左侧一扬,装着没听出他言外之意。
“究竟是姓张,还是姓臧?”
赵福生看着吴继祖,再问了一次。
吴继祖‘嘿嘿’冷笑:“什么‘张’?‘臧’?不都一样吗?”
他装傻充愣。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赵福生看着他:“都是万安县人,你莫非听不出‘张’、‘臧’的区别?”
吴继祖只是笑,也不出声。
这老鬼狡猾、聪明,此时有心不说,就算强行逼问,也极大可能胡言乱语。
想到这里,赵福生索性暂时不问——吴家事了之后,她会先入金县镇魔司查询,若查不到,总会前往上阳郡。
各地司府衙门都留有卷宗档案,尤其是镇魔司,对于卷宗规定更加严格。
43年前上阳郡的银将究竟是谁,一查便知。
吴继祖一见她神色笃定,也猜到她的打算,眼中露出不甘之色。
……
有了这样一桩小插曲,双方变相的相当于撕破了脸。
赵福生不客气的道:“十多年前的红鞋鬼案我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你吴家十几年没出事的缘由我也知道了。既然你们吴家找到了对应的克制之法,怎么还要举家搬迁呢?”
吴继祖看了赵福生一眼:“大人料事如神,不如猜一猜?”
“嘿——”范无救拳头一握,就想打他:“问你话呢,还敢阴阳怪气。你要是想讨打,我现在就成全你。”
吴继祖便顺势道:“镇魔司果然好大的威风,在别人地盘上也敢打人。”说完,又道:“不过我吴家也非好惹的,你们是镇魔司人不假,我在金县也有门路——”
他话没说完,赵福生笑着问:“汤祖望?”
吴继祖的目光闪了闪,没有吭声。
“你吴家鬼祸失控了吧?无论鬼眼珠还是鬼信,应该是压制不住了。”
驭鬼也讲天时、地利、人和,但更重要的,也讲‘天份’,也就是所谓的契合度。
吴家之中,早年在世的吴老财为人心狠,又是鬼眼珠、鬼信使的直接接触人,所以他在世时,还能勉强平衡两鬼。
再加上他活着时总在纳妾,借人命为鬼‘送信’,制造了大量红鞋鬼案,形成另一祸患,因此吴家的鬼祸并没有真正爆。
但与鬼打交道,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吴老财纵使半生忙碌,可该来的仍然会来。
他死状凄惨,为吴家争了十几年的活命,不过最终吴氏仍难逃一劫。
“你爹也算是个人物,死前想必也为你们做了安排,让他们前往上阳郡求活命吧?”
吴继祖闭上眼,也不吭声。
“他当年把鬼眼珠送走,但受鬼眼珠的影响,仍被标记,成为厉鬼该截杀的人之一。”
只是因为后来吴家被沈艺殊再标记,成为鬼信使而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