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走后不久,小白就凭空出现在木蔚来面前。
“呵,有件事情,要拜托你罗!”木蔚来一扫之前不快的神色。看到小白那乐天派的天真模样,再郁闷的事儿也可以搁在一边啦。
“说吧!”小白吊着眼睛道:“主人,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是谁的恶作剧啊?”
“脖子?”木蔚来不明白小白的意思。
“有个红色的月字!这个人恶作剧的水平相当高哇!”
“月字?”木蔚来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坠楼的男生,脖子上不正也有个月字吗?刚才那个鬼魂在自己脖子上吹了一口风,难道这是诅咒?
“主人,你又惹上麻烦了。这个字散发着令人压抑的邪气。这个学校啊,果然并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血之月字果然是诅咒。
只有木蔚来和妖怪们看得见,普通人类看不见。
晚上,在浴室里,木蔚来对着镜子自照。真实中的他,脖子上什么都没有,而镜子中的他,脖子上赫然印着一个血之月字。
与此同时,舍友们正在讨论着最近的热门话题——紫荆大学连续跳楼事件。自从两个月前,一个名叫飒的大二学生从d区14栋的天台跳楼身亡后,最近一个星期内,包括今天跳楼的男生,已经有三个学生继续相继跳楼自杀。这似乎成了一种可怕的效应。
为了营造恐怖的气氛,在木蔚来冲凉期间,他的三位舍友把厅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了。夏雨生亮了手电筒,让光由下往上打照在自己脸上,形成阴森可怕的阴影。
“知道吗?飒自杀前,就是住在我们这间宿舍,睡的正是蔚来同学那张床位。蔚来同学真可怜,他晚上睡得着吗?”曲罗故意把声音提高至令身在浴室中的木蔚来刚好能听得见的响度。
麦子空抓了一把薯片拼命往嘴巴里塞。他认为薯片是最好减压食物之一。
“有人总结了经验,每次有人跳楼前,总会有匿名人士点播可儿的《道别》。据说,飒生前,经常听这首歌。这是我在论坛里看到的。”夏雨生补充,然后旋开音箱的音量控制钮。
可儿那种清婉悲伤的声音幽幽传来:
为了道别最后的相拥
你的温度不能驱散伤心的夜雨冻
……
窗外,正下着台风带来的夜雨。
飒走的那天,也有雨。
“就这种程度,是吓不了我的。休息吧!不早了。”用毛巾抹着湿发的木蔚来走进来,信手打开了厅的日光灯。
恐怖的气氛瞬间被光亮驱散了。
“啊哈,蔚来!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曲罗坏坏地笑道。
“没什么,我还得多谢你们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木蔚来神秘一笑。他那透白的肤色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润泽洁白。几缕湿发随意地搭在完美的脸颊上,赫是好看。
书看得多了,夏雨生第一次明白到,什么叫做刚出浴的美人。麦子空嚼到一半的薯片卡在咽喉里停顿不下,眼睛盯着木蔚来直愣。而曲罗却故意把目光从木蔚来身上移开,似乎看一秒,自卑感就会狂涨几分。一个男人长成这个模样,叫与之朝夕相处的男人怎么活啊?
“受不了!”曲罗气呼呼地把灯灭了,然后蹬蹬蹬地爬上床,一张薄被蒙了头,便没了动静。
夏雨生很快就爬上床休息。而麦子空把最后一把薯片嚼完后,去了洗手间。
木蔚来望着窗外夜雨蒙胧,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失落,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现在的生活,他感觉怪怪的。
在尼卢奥的沙渡、恒河、苗小小,还有斑蝶他们还好吗?自己离开得仓速成,还没来得及跟他们道别。邪玄魔,自己的父亲,却常常在生死犹关时刻,对自己说话。他真的会再出现吗?这种大学生活能维持多久呢?眼前的一切,虚幻得像梦境似的。
一阵倦意袭来,木蔚来不再胡思乱想。草草地用电风吹把头发吹干,也就和衣而睡。合上眼睛,很快就入睡了。只是感到胸前越来越沉重,抑压得快不能呼吸。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看到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压在自己胸前。
“主人,我怕你睡不着,来陪你呢!”那团白色的东西,有一双闪亮的金色眸子。
“原来是小白啊!这里是学生宿舍,如果被发现了,就不好!”木蔚来小声道。
“不怕,我会装成毛公仔了。”
不再理会木蔚来,小白蜷伏在木蔚来身边,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