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歪头打量了他几眼。
叫她名字的感觉,以及身上的气质都不太一样了,他面容虽仍有些憔悴,身上却再没那种沉沉的暮气,反而有种新生般的感觉。
像焕发着生机的、长出第一茬嫩叶的树。
沈墨林不知她为何看着他出神,却怕她醒过神后,又要关门,忙趁机解释:“家里人思维老式,还想玩包办婚姻那一套,趁着我生病,没经我同意就帮我订了婚,这不刚和他们闹翻,现在正无家可归呢。”
脸色白,唇色淡,确实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秦青感觉心里那股郁气像是戳破了的气球一般,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低的:“严重吗?好了吗?”
那晚从她家回去后,他高烧就反复起来,被助理送去医院后,检查结果显示除了高烧之外,身体指标基本正常,可就是昏迷不醒。他躺在病床上,裴忆岚还有兴致替他把婚事定下,当真是位好母亲。
这期间他自己也没多少意识,可醒来后,却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件事——
他应该回不去了,“他”大概也回不来了。
这其中凶险处自不好对她说,可适当卖个惨却很有必要,没人比他更清楚她心有多软了。
他虚弱地笑了笑:“还行,高烧四十度,在医院待了几天,现在应该退得差不多了吧。”
话音刚落,沈墨林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防盗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秦青垂着头不看他,随手一指沙发:“你先坐。”
转身从药箱里拿了体温计,递到他面前:“喏,量一下。”
沈墨林接过去的时候,微热的指尖与她相处,秦青手微颤,终于又抬头瞪他。
她明明给他预留了好长一截位置!
沈墨林朝她无声地、开怀地笑,握着体温计的手顺势往上,拉住她细嫩的手腕轻轻一扯。
“明知道我对你有企图,还敢放我进来,嗯?”
她整个人扑在他怀里,他温热的呼吸扑在耳侧,说话时,唇似乎还擦过她耳际。这个拥抱似乎和前两次都不太一样,秦青头脑发蒙,身体发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站起来。
才刚一动,又被他扯回怀抱中,前胸重重碰在他胸膛之上,微有点疼意。
“沈墨林。”她气急了声音也是软软的,“你放开我。”
“嘶,别晃啊秦青,我头疼。”
他横臂在她腰间,明明力度不是很大,可秦青却挣扎不开,听他嚷着头疼,更是不敢用力,只好用手肘撑在他胸前,微微隔开点距离,怒目瞪他。
“你松开我,我肯定就不晃你了呀。”
沈墨林笑:“我和你说个事儿,说完就放开。诶…别动,我真头疼,和你经纪人辞职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