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岩拧了拧眉头,看向窗外渐渐的变得阴沉的天空,忍不住担忧地想,今天这婚该不是结不成吧?
……
彼时,刚刚在陆氏集团溜达了一圈的陆泽宇,接到了一通匿名电话:“二少爷,三少爷带着唐小姐往民政局方向去了。”
民政局……
陆泽宇面色一怔,两个人携手前往民政局,小孩子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他的神色一下就落寞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陆泽宇失魂落魄的挂了电话,尽管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得知唐之芯为陆之岩生下了子默,就预料到今天迟早会来。
可真当这天来临的时候,他的心,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失落。
与此同时,前来视察情况的蒋中兴,朝他迎面走了过来:“怎么样,进行得还顺利吗?”
他的到来,成功的拉回了陆泽宇的思绪。
陆泽宇抬眸对上蒋中兴含笑的双目,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伤感的说:“舅舅,她和他去领证了。”
这句话,令蒋中兴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他真心想抽这个大外甥。
但还是忍住了,只是无情地说:“这不是迟早的事吗,那丫头原本就不喜欢你,早点领证也好,省的你觉得还有希望,对她念念不忘。”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陆泽宇的脾气说来就来,第一次为了唐之芯克制不住脾气,冲蒋中兴嚷嚷道,“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瞧不起你。
觉得她出身一般,不配做陆家的孙媳妇,可感情这种东西是说不清的,爱了就是爱了,我喜欢她,放不下她,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弟媳,我不该也不能再对她持有那种感情。
可当我得知她和三弟去领证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当年,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我们在网上聊的挺好的。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
如果我没有昏迷六年。
如果爷爷没有提出那样的继承条件,如果当时晏静恬没有找唐之芯给三弟借腹生子,现在带她去领证的人多半是我。”
“没有如果!”蒋中兴依旧很无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陆泽宇,道,“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如果你真那么不甘心,那就把陆之岩赶出公司,让他把本该属于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陆泽宇没有再说话,双眸定定的看着蒋中兴,蒋中兴故意刺激他:“怎么,你不敢?”
陆泽宇依旧抿唇不语。
“你就是不敢!”蒋中兴继续刺激他,“难怪唐之芯没有选择你,你这么怂,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选陆之岩,不选你。”
陆泽宇瞳孔骤然一缩,蒋中兴又道:“扎心了是吧?别怪舅舅说话不给你留情面,女人就是这样,超级无比现实,谁强就跟谁混。
你云淡风轻不争不抢,如今各方面都比陆之岩差一头,她怎么可能跟你?”
陆泽宇眯着眼眸凝视了蒋中兴几秒,晦暗不明的眸闪过一抹他没有察觉愤怒,“唐之芯不是这种人,她选择之岩是因为爱情,我只是在对的时间,错过了她。”
蒋中兴立即给他洗脑道:“泽宇,你错了,你有这种想法,只能说明你对女人还不够了解,什么爱啊情啊,最后都比不上钱财利益。
女人这种生物,我见得多了,同爱情相比,她们更喜欢王后的位置,换言之,女人喜欢王者,能让唐之芯死心塌地的男人,势必是做王的男人。”
见陆泽宇沉默不语,多半是认同了他的话,蒋中兴上前一步,同他并肩而站,又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肩膀说:“不想称王的孩子,不是好男儿,如果你妈还活着,一定不喜欢你这副无欲无求,一让再让的样子。”
陆泽宇已经精神反驳他了,眉头紧紧一蹙,就咬紧了牙槽,蒋中兴轻挑了一下眉梢,转而又提了一个扎心的话题。
“看来你要准备一份厚礼了,唐之芯如今是傅修远的外甥女,听闻傅修远非常宠她,她和陆之岩领了证,婚礼必然是少不了的。
你作为陆之岩同父异母的亲哥,如果不给他准备一份丰厚的结婚贺礼,外界会说你心胸狭隘,拿不起放不下,没有格局。
下次股东大会投票谁做总裁的时候,陆之岩那边的人,多半会拿这个当缺点攻击,所以,不管你心里有多不甘心,都给我憋着。
该贺的喜,一定要贺,该送的礼,也一定要送到,至少面上要过得去,不要给任何人找你话茬的机会。”
陆泽宇拧了拧眉,他懂蒋中兴的意思,这是要他强颜欢笑,就算心里很难过也要表现出为他们二人感到很开心的样子。
可是,晏静恬那么讨厌之芯,他们今天这婚,真的结的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