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从云端飘散下来,待到沉淀时,盈袖才想起一件事。
“你还在病中……”她说得很含蓄,“你还好吧?”
生病的人,一般都是恹恹的,无力的,但他貌似和别人,不太一样。
慕奕翻身,“再来一场,你就知道我好不好。”
盈袖抵挡着他的胸膛。“我很累,你别再闹了。”
慕奕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里,搂着她,低声说:“盈袖,你今晚……美好得让我觉得像是一场美梦。”
“那你就当它是美梦一场吧。”她语气沉静。
“不,盈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爱做梦,因为梦醒时的空虚和失落,能把人逼疯。如果今晚的你是一场梦,那我宁愿不要梦见你。”
他觉得,他承受不了那阵空虚和失落。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又何尝不是。
“慕奕。”她叫他,“我最不喜欢爬山。”
慕奕不懂她突然说起这个,但他还是顺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爬山很累,而且就算爬到顶峰,也看不到想看到的风景。”
“你想看到什么?”
“我想看到海,但是……”盈袖定定地注视着他,“能看到海的概率很低,我害怕翻山越岭之后,见到的仍然是山。”
一瞬间,慕奕都懂了。
她决定喜爱他,但是她怕痴情错付。
她决定和他在一起,可她怕之后过的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那你,还要不要登山?”慕奕问。
“勉强一试。”
听到这个回答,慕奕惊喜地抱住她,他有些喘,“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再温存了片刻,慕奕呼吸沉缓,他睡着了。
盈袖掀开被褥,下了床。
她到浴室,将他的衣服搓洗干净。然后拧干,晾在阳台上。
今晚的风很大,想必明天起来,衣服就能吹干吧。
这个人真够粗心大意的,要出门也不知道要带上换洗的衣服,今晚要是不洗,到明天他就要光着身子出去买新衣了。
想到他在大街上“裸奔”的场景,嘴角不由上挑。
窗帘是英式田园风格的色织布,阳光穿过玻璃窗,顺着帘子的折射进来。
慕奕被炽热的阳光照醒,他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光着上半身,拉开了窗帘,就看到她穿着一袭浅色碎花裙站在阳台,踮起脚尖,用长长的木叉将他的衬衫和长裤取了下来。
看着这副场景,他只觉得、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盈满,温馨美好得让他舍不得闭上眼睛。
盈袖将他的衣服拿了进来,丢在床上。